“三位大人,前天探望死者的妇人名叫春花,是个大户里的丫鬟。”
“是个丫鬟?”王放疑惑,这可和老周说的娼妓身份大有出入啊。
“不过,听大户别的丫鬟说,这春花不知从何处得了一个手镯,质地细腻,似乎颇为名贵,这两天有意无意地显摆呢。”
“突发横财?老孙丢失的赔款会和她有关吗?”王放笑了笑,心想刑狱司编外的差役似乎也经过严格选拔和训练,个个干练机警,执行力强,不过大半日就已经查出这么多信息。
“这春花现在在哪?”
“另外一名弟兄现在在跟踪,她刚从大户家出来呢,不过这春花没有回家,反倒是换了一身艳丽的服饰,净捡些暗巷走呢。”
“这么古怪?我们一起去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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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追上还在监视的同僚,见春花脚步轻快,不时抬腕,抚弄玉镯,东绕西拐几下,拐进一家羊肉店,消失了踪迹。
“你们刚刚看到她手上的玉镯没?”
“那玉镯何止质地细腻,简直是块美玉。她一个丫鬟,哪来这么名贵的玉镯?是偷了主人的事物,还是说她就是杀害老孙的凶手,偷了赔偿款买的?”
“大人,这玉镯应该不是偷的,这春花在丫鬟届口碑极好,服侍过好几家人。”前头带路的差役出口道。
“这个羊肉店,你们来过吗?”见春花消失在羊肉店,王放疑道。
带头的差役突然失笑,看着一脸疑惑的三人,笑道:“三位大人,你们有所不知,这羊肉店其实是个暗坊,白天卖羊肉,晚上卖人肉。”
三人恍然大悟。
不过,等一下,这位兄弟,你是怎么知道的?
王放本准备和秦政两人扮作食客进入,但林肖很是积极,也要前去。两人执拗不过她,只好令差役在门口望风,三人从侧边施展轻功靠近暗坊二楼。
三人小心地摸到一间厢房门口,透过窗户听见细微的声音传来。
“我的很大,你忍一下!”
“吴官人,等一下,鱼鳔呢?”
“用完啦,不要管鱼鳔了。”
“那…这可是另外的价钱。”
“没事,小爷有的是钱,我进来咯。”
“啊?你进来了吗?”
两分钟后,“怎么样,爽不爽?”
王放秦政满脸黑线,林肖俏脸通红,她刚才几次示意去下一间厢房探听,没想到这两个同伴竟然一脸好奇地在这计算时间,真是气死女侠!
三人小心翼翼地来到下一间厢房,这间厢房窗户未关稳妥,三人透过窗户细缝,意外见到春花此刻正坐在床头,服侍一名年轻少女。那少女肤色甚白,伴着烛火,显得甚是柔弱。
三人对视一眼,均觉幸运,竟然意外看到了春花。
“小盒子,你春花姐来看你啦。”春花声音甚是细腻,此刻坐在床边,正要拿手轻抚小盒子额头,“可真是苦了你了,这儿有药,你起来喝一点罢。”
那小盒子似乎不甚领情,侧头避开春花的抚摸,声音虚弱道:“呵,你不是挺感激他吗?没有他,你这镯子怎么来的?”
春花并不生气,淡淡道:“小盒子,你身子不好,我也不和你生气。但是,我们做这行,犯不着和钱过不去呀。”
春花声音突然高了几度,继续说:“那吴官人出手阔绰,给得赏银也多,有些古怪的要求也很正常。”
春花看着背对着自己的小盒子,继续说:“就连我这个中间人,也赚了一笔。”说着抬起右手手腕,迎着烛火看去,表情甚是满足。
王放秦政两人听了一会,均对视一眼。难道春花的玉镯是拉皮条赚的?这么说,春花和老孙之死案没有关系?
提到钱,春花声音又高亢了不少:“小盒子,第一次都是这样的。既然你的后娘把你卖来这里,你就认命吧,这里起码吃饱穿暖,还不用做粗活。”
小盒子身子轻轻扭动,似乎欲言又止。
“你刚刚滑完胎,听话,把药喝了。”
小盒子背对着春花,一言不发,只用手在眼角擦拭几下,显然在暗自流泪。
“什么人?”春花见小盒子拒绝喝药,顺手把汤药摆回靠窗的桌子,发现了窗外的身影。
三人心想从两人对话应该也难以得到什么有用信息,既然被发现了,索性破窗而入。
这下倒是令春花大惊,正要呼救就被林肖一把捂住嘴巴。只有床上的小盒子无动于衷,似乎世界的一切变化与她无关。
王放当即出示刑狱司令牌:“你不要惊慌,我们前来是找你了解一些情况,现在我的同伴会松开你的嘴巴,你不要大喊大叫,你要是听懂了就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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