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真……真……岂有此理?!”
集合哨已经吹过了,士兵们在楼前集了合带队去往了饭堂,整栋宿舍大楼静悄悄的,回荡着大楼内那两人的声音。
管池河听完张义山的叙述,之前被他刻意压低的声音咆哮起来,全然不顾空旷的大楼四处回荡的音响,愤怒的样子看上去是那么的真实。
“可不是嘛!要不是还有大河你,非亲非故的,整个军营里我找谁说理去?!”
一旁的张义山义愤填膺地说道,配合着之前管池河的那声咆哮,能看到一脸悲容的俩人对三区队的两个管理人员的所作所为感到深恶痛疾。
茶几旁有一只垂死的蟑螂,翻着肚皮,纤细的小触手无力地挣扎着。管池河安静下来沉思片刻,仿佛盯着那只蟑螂入了神。
一旁的张义山见状也不打扰,继续端起茶几上的那杯茶想要润润嗓子。待杯子挪至鼻下时,眼光扫到了茶几旁的那只蟑螂。
缓缓地将手中的杯子放回茶几上,张义山觉得嗓子眼有一堵物,刺挠着很不舒服。幸好此时还未进食,不然在那翻江倒海的胃里实在难以消停。
忽然,管池河抬起了俯视着蟑螂的头颅,心里像是下定了决心,对着张义山说道:“叔叔,你就放心地带着德帅出去吧。这里,有我扛着,什么事大河都给你兜着!”
“大河……”当管池河郑重地表明出立场时张义山感动得有些哽咽,这副模样就像村口的二叔为侄子送行,朴实的话语里满是浓浓的寄托,“二牛啊,全村人的希望都在你身上了。”
……
等张义山回到儿子的宿舍时,大院里的饭堂都已经打烊了。
“嘿,姐夫,你找的那个关系怎么说?”
在宿舍里蹲了好久的亲友团还在不断地向张德帅嘘寒问暖,之前张奇斌假意邀请过一起吃晚饭,但众人拒绝了,在房间内来回走动的兰江看到张义山回来了上去关切地问道。
“嗯~摆平了。”
“啊?!真的?”
兰江是越来越佩服自己的这个姐夫了,人家也没当过什么兵,有过什么战友的,家里的那个小叔和姐夫他爸都已经好久没跟部队里有过联系了,就凭两条烟、扯个屁就能够把事给解决了,真牛!
一旁的奶奶外婆,还有正主的母亲听到以后纷纷大喜,这不光是能出一次大门这么简单,以后的日子也算是有了着落。
“张义山我跟你说,刚才我和妈都去那个饭堂看过了,这菜能吃吗?!你看看儿子,脸都瘦了,屁股也不圆了,那脖颈后还有这么厚的一层灰!”此时的兰若心倒像是一个平常的家庭妇女形象,心疼儿子的她在话里有些埋怨张义山不多加考虑就把儿子送进了部队。
“若心,你这样就不对了。当兵,当兵,不吃苦叫什么当兵?哪个当兵的日子不一样啊,都是枕着枪杆,吃着大锅饭这么过来的。”
妻子的忧虑他能理解,毕竟宠溺了儿子这么久,这其中的落差相当之大。但他更知道,不经历风雨是见不到彩虹的。
众人觉得天色已晚,饭都还没吃呢,想要带着宝贝的张德帅去外头吃顿好的。
“叔叔,阿姨,你们这是?”
“哦,我已经跟你们的队长都说好了,带着张德帅去外头溜达几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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