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大狱?这是怎么回事?二子猛地一惊,上前两步喝问道:“怎会如此?前儿个还好好地,今日怎就下了大狱了?”这两日不曾见到五空,竟是被关了起来,想着他素来胆小,脑海中不禁勾勒出,他孤零零一个人毫无援助,在暗无天日的牢房里抱头痛哭的模样。恨不得飞也似的跑去救人。
但陈中敏既已知此事,又知五空身份不比寻常,他堂堂一郡太守,当略施手段先放了人才是,怎反令自己这样初出茅庐的小年轻儿冲锋陷阵?心下不禁诽谤,这狗官打的什么歪主意?
东流见他脸色怪异,情知他暗中没好话,但这事乃太守府理亏,便不好计较了,只道:“李公子,请跟小人来,咱们路上细说。”
二子只道:“本公子便听你说说,看能否说出个话来,哼,总之五空若有事,你们太守府难免有失职之罪。”
东流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随即道:“李公子消息灵通,也不能明察秋毫,及时救了小师父出来,更堪我家大人公务烦身,哪能面面俱到?说来,五空小师父出事正是昨日,小师父从未上郡来,素无防备心,李公子竟放心他一人出府,怪哉怪哉。”
东流也不是好惹的性子,眼见二子一把将责推到了太守府头上,免不了说两句没用的气话,膈应膈应二子。
二子忍了忍,总算没发火。只暗暗想到,五空这样一个好性子,居然惹上了官司,东流小子牙尖嘴利,却活得潇洒自在,老天爷也真是不开眼嘞。
“今日一早,我家大人听人来报,说是五空小师父因当街杀人,被周县令拘押在了县大狱中。大人深谙小师父慈悲为怀,绝不会做出此种行为,自是立马亲自前往县衙,说道此事,但无奈周县令迂直不通,只道罪证确凿,当以律办事。我家大人虽是上官,却也不好强行责令放人了。”
东流先大概说了一说,令二子心有判断,不至于胡乱怪罪人。随即又详细将此事来龙去脉、前因后果说了出来。
原来,昨日五空随蕊儿出了府,径直到了一处茶楼,二层雅间,王三小姐正等得出神。二人推门入内,当即笑着站起迎道:“小师父,多日不见,又长高了几分?”
五空摸了摸自己脑袋,嘿嘿笑了笑,两眼直打量着桌子上的木盒。盒盖已被打开,里边正好放有三小碟点心。
王三小姐主仆两见了他乖巧样子,不免心生怜爱,吩咐他坐下,又把碟子拿出来,“你尝尝,看可还和你的胃口?”
五空嗯了一声,两只手齐上,各取了一张麻饼和一块油酥,两口一个吃了起来,他吃得甚急,王三小姐生怕给噎住了,忙劝道:“别急别急,都是你的,慢慢吃。蕊儿,快倒杯茶给小师父嘞。”
五空却将茶杯推至一旁,颇为自傲道:“三小姐不必客气,小僧省得的。可不像二子哥,虽是吃得快,但也绝不会噎住的。”他倒没在外人面前奚落二子的意图,只因心无芥蒂,王三小姐主仆两对他又素来不错,故而口无遮拦,有什么说什么罢了。
但他这话刚说完,便止不住地咳了起来,差点便忍不住一口喷出来。这一出丑,当即脸上通红,不敢再托大,安安分分喝了口茶,抓拿点心的速度也慢上了几分。
两主仆见了,不禁好笑。但只蕊儿没忍住掩面呵呵两声,王三小姐却颇有涵养,神色淡然,娴静有礼。过了一会儿,忽然问道:“小师父,你昨日可喝酒了?”
五空肚子里已存货不少,不似最初急躁,喝了口茶便急着答道:“小僧乃是出家人,怎能饮茶?三小姐可不能乱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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