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无外人在场,二子心头或还有意动,但现如今徐至洲既在侧,他倒不觉间腼腆起来。只见屋门被人一把推了开,先是一股脂粉气息扑面而来,王宝予鼻子受不得刺激,当即打了个喷嚏。
接着只见莺莺燕燕,一连串竟进来了七八个姑娘,皆是二八年华,身着彩衣,看似仙女儿。姑娘们排成排,齐齐福了一福,抖着手帕娇声见礼,“奴家见过几位爷,几位爷有礼了。”
王宝予见状,立马面上大窘,一双手不知如何安放,只低着头谁也不敢看。瞧着后边西行心疼不已,暗自悔道,早晓得是这里,便不该带横公子出来了,他一世家贵子,素来洁身自好,不意竟跟着李二子这小子脏了眼,唉,也不知这次回了府,大人会如何惩罚嘞?
二子不比寻常,强作镇定道:“都起来吧,抬起头来让咱们几位瞧瞧,可别是个不中看的。”
边上老妈子闻言,走上前来打趣道:“公子爷可真要仔细个瞧,咱们这儿的姑娘啊,那都是百里挑一的好人,不仅相貌好,歌也好嘞。徐二爷,你老说个实话,看老奴有没有骗人的?”
徐至洲乃是此处常客,老妈子自是识得,这时见他,竟只陪坐末位,愈加觉得这二位小公子家世不凡,也愈加谄媚奉承,续道,“徐二爷,你老见识广,在咱们遂宁郡,可曾见过比得上咱家的?”
徐至洲点了点头,笑着道:“嗯,不瞒二位公子,这里的几个头牌倒还颇有些味道,相貌一等一自不必说,单说歌喉舞艺更是了不得。”
二子颇有兴致,问道:“如何了不得法?今日可要见识见识,徐二爷既是此中高手,便请指教指教。”
徐至洲会意一笑,抱了抱拳,道:“那小人便僭越了。”
二子伸手示意他先请。
便见徐至洲掏出荷包,哐镗一声摔在桌子上,随即对那老妈子道:“行了,梁妈妈,也别拿这些个俗物来走过场了,楼里的蘅鸢、方澜、清珂、音真四位姑娘有谁在的,便带了过来吧,这里坐着的可都是贵人嘞,若是服侍得好,必有重赏的。”
老妈子闻言,面色一沉,大感为难。她两人在娼门里混了好几十年,一双眼比电光还精。适才稍与二子一照面,便知这行人不凡,哪有不尽好的招待?偏生不凑巧,方澜、音真二人昨夜被汤县丞请了去吃酒,仍旧未回,清珂又生了恶疾,早七八日便不接待客人了。
现下只剩蘅鸢一人。蘅鸢乃是红杏楼第一头牌,一口歌喉连成都府都有闻名,若是有这位姑娘出来接待客人,倒也不憱。但怎奈这蘅鸢是个傲性子,又早已心有所属,别说这几位乃无名的主,即便是郡中豪强富贵之辈,她也轻易不出闺阁的。
照例,适才二人同去,又是一番好劝,哪知这小姑奶奶一口咬死,“妈妈,女儿今日胃疼病犯了,全身乏力得很,哪里有闲气伺候人?便请其他的妹妹们去吧。”
没奈何,老妈子只好另寻了几个新得的小丫头,前来复命。哪料到好死不死碰见这徐二爷,乃是个精通的主,蒙混不过,只好道:“几位爷,四位姑娘都有事,忙着嘞,要不这几个再看看,也是有相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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