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醉酒后,夜宿小红楼。
一大早,二子即被尿意憋醒,头昏沉得厉害,枕着王宝予肚子歪歪斜斜睡了一夜,不觉间想来,真叫人羞赧。
他手掌顶着下巴,靠在桌子边沿,另一手抡起桌上剩下的半壶凉茶,往嘴里狠狠灌了几大口,暗自琢磨道,“昨日应无什么不恰当的举措吧?”虽是这么说,但连他自己都蒙骗不过。
正想得出神,外边咚咚咚三声敲门声响起,随即西行试探的声音道,“横公子,李公子,可是醒了?”
二子应声而起,给开了门,只道:“三爷,昨儿个是怎么回事?”
西行闻言,当即跪了下去,支支吾吾好半响才道:“原是小人的不是,李公子大慈大悲,这次可要救救小人嘞。”
原来,昨日西行本是拘着规矩,不敢与王宝予同上一桌面的,但怎奈那蘅鸢一来,首先迷了心智,偏生二子又不住挑拨道:“西三爷,这里并无外人,何不坐下同饮?”
徐至洲有心巴结,也跟着附和了几句,西行即坐了下来,他不过三五杯的酒量,由着二子及徐至洲两个酒场老手糊弄一番,没几下便醉倒了下去。二子玩心大起,立马吩咐外边老妈子将他拖了下去,令两个好姑娘伺候着。
他一大早醒来,只见自己精光个身子,坐落于花红柳绿之中,揉着脑袋稍稍一想,即知中了二子的诡计,心下大恨,却又不得不向他求救。
二子还只迷迷糊糊,被他这么一惊吓,倒是想起了不少事来,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随即自觉失态,忙将之扶起,口中劝道:“三爷,你放心,咱们不过来办事的,清清白白,谁能说了去?大人明察秋毫,必不会怪罪的。”
西行只低声呜咽道:“横公子深得大人喜爱,若是叫大人知晓,横公子来这种地方,更是小人带来的,怕是要活剐了小人,还请公子向大人多多提点才是。”
二子点了点头,饶有兴致道:“那是自然,此次查案,三爷多有相助,在下焉能袖手旁观的?”西行乃是个聪明人,只听了前半句,即明白二子话中意图,脸色当即垮了下去,随即抱拳道:“小人愿以公子马首是瞻,任凭差遣。”
二子见他识趣儿,心情大好,趁着现下时候还早,街上尚无行人,忙推醒了王宝予,三人轻身轻脚下了楼,正到门口,却听身后一个女声道,“李公子且慢。”
二子回过头去,见是蘅鸢身边服侍的丫鬟喜儿,忙拱手笑道:“喜儿姑娘有何吩咐?”
喜儿道:“奴婢不过是替咱们姑娘问个话,公子可还记得昨日与我们姑娘的承诺?”
王宝予、西行二人昨日醉得一塌糊涂,窃以为二子与蘅鸢昨日有了山盟海誓,不禁刮目相看,眼神异样。
二子脸上讪讪,直瞪瞪盯了回去,复又上前两步,在喜儿耳边轻声道:“在下不敢或忘,但请蘅鸢姑娘放心便是。若是在下真能请得来那人,还望蘅鸢姑娘亦不要食言。”
喜儿福了一福,即回身复命去了。
王宝予不是个多话的,但见二子这模样,也忍不住问道:“二子弟……”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