掷地有声,铿锵努力。
众队率垂下手臂,心中已有判断。
张队率是什么性格、什么人,他们可在心里清楚,谁能没杆秤。
他本就因有背景而耀武扬威、贪生怕死,收刮钱财乃是常态,几乎已确定刘武没说谎。
“属下能为将军作证,张队率的眷属由我亲自送出城,也亲眼见到管家被将军斩了脑袋,队率的财物也被扣下……”苏汉阳附和解释道。
他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死有何惧,我等随将军便是!”
“若将军都不惧死,我等亦死而往,战必胜攻必克。”
事到如今,已无退路。
骤地,刘武握住战戟,冷指敌营方向喝道:“身后乐合百姓,亦有诸位妻儿老小,前方纵使万丈深渊,吾亦往矣!”
话落,刘武驾马而出,虎威亮银戟于夜幕中绽放微微冷光,为众人引领前路。
“誓死追随将军!”苏汉阳低吼中驾马而出。
之前心中还有疑虑,生怕刘武是真的贪生怕死而出城躲避,如今得知其计谋之后,顿觉体內热血激荡,湮灭已久的激情轰轰燃烧而起。
今夜偷营,也并非毫无胜算!
敌不知,或能打个措手不及,以此暂解乐合城之危。
“誓死追随将军!”
众队率异口同声低吼。
谁能没点血性?也并非任何人从军都是为了捞油水,大部分人也曾心有热血!
不多时,众人便是来到敌营之外,放眼望去,巡逻岗哨寥寥无几,只见火把林立,敌军士兵防守之松懈,简直令人汗颜。
似乎在这群蛮族人眼里,乐合守军不足挂齿,俨然一群乌合之众,根本用不着部署任何的防御手段。
狮子搏兔,亦用全力!
如此目中无人,也算天助刘武!
到来之后,刘武并未着急进攻,借着夜色隐藏于黑暗中,欲等敌临至最松懈时一鼓作气冲杀,使同时地利人和尽皆达到有利顶点。
等待之中,每一息都好如一个世纪般漫长。
苏汉阳等人的呼吸愈发急促,手心额头全是汗水,心中憋着的紧张感已几近快要到达临界点。
敌营之中的欢呼声从开始的激荡,到此刻寂静,众人绷紧的神经已然快要支撑不住。
“将军,已过寅时!“苏汉阳提醒道。
再过一个时辰,天色恐就要亮了,众人再难以借助也是隐藏。
就算饮酒作乐,此刻也正是醉得正酣时,若继续等待下去,恐怕敌军的酒意便要醒了。
蛮族地属酷寒之地,每夜需饮酒而睡,即使在外行军打仗也改不了如此习惯。
刘武缓缓抬起战戟指向两百米外的敌营,微微眯缝起眼眸,心中杀意无边无穷,身后众人亦屏气凝神。
“众将士,随我冲杀敌营!”刘武猛力用腿夹打马腹,立如离弦之箭般逆风而出,“吾辈将士,何惜一战?!”
“杀!”
“吾辈将士,何惜一战!”
众将士怒眼圆瞪,低吼中两眼爬满血丝。
两百米距离眨眼便至,刘武一马当先冲至营寨前,敌军岗哨才刚从昏睡里睁眼。
辕门前的敌军还未反抗,只见寒光闪掠,腥血迸溅,头颅被刘武手中的战戟斩下翻滚落地,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就见了阎王。
“苏汉阳!”刘武喊喝道。
“将军!”苏汉阳驾马而至。
“领本部将士,随我冲杀敌帅帐!”刘武手中的虎威亮银戟犹如无常索命,碰上就亡,沾上就死。
前方一马平川,众人趁敌还未组织有效反抗之际直取营地中心。
火光四起,八方都是喊杀声。
敌营岗哨虽少,反应却丝毫不慢,很快便有一支支百人队伍迎向刘武等人。
蛮族勇猛高大,身形相比于汉皇朝之人更雄壮魁梧,若是常人一对一而斗,多数不敌。
“杀!”
仅仅刚一碰撞,双方就展开不要命的杀戮,难以阻挡刘武的迅速推进。
大部分蛮族将士皆从梦中醒来,衣不附体,有的甚至还空着手,两眼一抹黑,酒意都没退去,连发生了什么都不太清楚,只听周遭传来喊杀声。
“敌军偷营、敌军偷营……”
四面都是呐喊,希望能得到强有力的支柱。
然而此刻前来阻挡刘武之敌太少,稀稀落落,何况他如今好似如战神附体,像收割荒草般斩掉拦路之人。
战马嘶鸣,世界仿佛都成为了血色,一个个都杀红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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