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告退。”李崇阿离开后,郑通和郑运又商量了很久。
“王兄,那羽牙虽然是公主的救命恩人,但是底细真的如公主所说的那样吗?倘若公主遇人不淑,对方善于隐藏,处心积虑,怎么办?”郑运说出心中的担忧。
郑通呷一口茶,缓缓道:“那陪伴一起来的老僧你怎么看?”
“佛法和功夫极高,倒是个真正的高僧。”
郑通笑道:“既然老僧是真,羽牙多半也是真。他们拼死保护齐齐,是出于内心的正义善良,并非是看重她公主的身份。”
郑运恍然大悟,点头表示赞同。郑通补充道:“用人不疑。如果这羽牙是可造之才,也权当像李崇阿一样,留给你好好任用。”郑运知道了哥哥的良苦用心,当即起身向郑通深深一拜。
因为战争,王宫半夜必须紧锁宫门。公主带着羽牙圆融早早返回王宫,劳累了一天,自然舒舒服服的洗了个热水澡。一众婢女的簇拥下,公主的华服滑落,步履款款,走入装满清水洒满花瓣的池中。而圆融和羽牙并不习惯有人伺候,果断拒绝了婢女们的再三请求,自己在房间里,躺在倒满热水的木桶中,自在的泡了一番。
热气蒸腾,让人忘却了平常的烦恼,只觉得全身酥软,飘飘欲仙。羽牙躺在水池中,浑身都洋溢着暖流。“真快活。”他不由的赞叹。
沐浴更衣完,郑通邀请羽牙圆融一起共进晚餐。公主换上了一身更显华贵的服装,羽牙和圆融却继续身穿自己的粗布衣。国王的宴会厅宽敞极了,羽牙觉得比他们搭建的小屋子还要大。各处都伴随有精致的雕刻,让人感受到其中的奢华。
国王坐在正中,左侧坐着郑运、郑齐齐,右侧坐着圆融和羽牙。郑通端起酒杯,祝酒道:“让我们感谢我们的朋友不辞辛劳送我的公主回家,也庆祝公主平安归来!”
羽牙从来没有饮过酒,浅尝辄止,小小的抿了一口。圆融则潇洒大度,举起酒杯向国王致意,一饮而尽。郑通非常吃惊,僧人也好饮酒。按照圆融的话来说,酒并非大恶之物,醉者行祸事才是大恶,自己饮酒反而能助长自我感应。
郑齐齐因为与国王久别重逢,同样心情欢快,加上心上人在对面,于是小酌几杯,不一会酒劲上头,面色潮红,有些醉醺醺。郑通哈哈大笑,对女儿喝醉毫不在意,打趣道:“公主不胜酒力,你们将她带回房间就寝吧。记住弄些醒酒汤,否则她醒来会不舒服。”
“是。”公主的几名贴身婢女把公主带了下去。
“羽牙小兄弟和圆融大师,你们的恩情我和齐齐都会铭记在心。这次你们来一定要多玩几日,让我们表达谢意。”郑通说。
“多谢陛下的美意。可惜贫僧过不了几天就会继续云游四方去了。”
“哦?”郑通流露出惋惜之色,“那真是可惜了,本王还想请教大师佛法上的一些见解。”
“贫僧在此必当尽心竭力为陛下解惑。”
郑通转而问像羽牙:“羽牙小兄弟有何打算。”
羽牙说道:“我还有三位好兄弟在莫兰山居住,我打算不日返回莫兰山。”羽牙起初也是想和当初约定好的一样,帮完郑齐齐,就回到莫兰山,和兄弟们一起过避世的生活。而现在,他的志向非比从前,对郑齐齐也在不知不觉间产生了情愫。这种矛盾让他自己十分为难。
听完回答的郑通面露难色,郑运连忙搭话:“小兄弟为什么非要去过那清贫的日子,不如带着一众兄弟来莫汉,我王圣明,定然会唯才是举,让你的才智报复得以施展。”
同时圆融也看向羽牙,他知道郑通亲王的一番话正中羽牙下怀,但羽牙迟迟不答话,显然是在两个抉择间来回摇摆。“这并非算不上一次机缘,待我助他一臂之力。”圆融开口道:“羽牙兄弟是胸怀壮志,多半是担心家中兄弟不同意入仕为官,因此不敢贸然拒绝。他的三位兄弟一心向往田园野居,多半不会出山。不妨让我回去告诉他们,留羽牙兄弟王前听用。”
羽牙侧目看向圆融,只见老和尚光头上的微微点动,他知道圆融已经替自己做出选择。郑通心花怒放,笑道:“大丈夫当带三尺之剑,立不世之功。小兄弟德才兼备,加上又有恩于我和公主,本王一定会重重提拔你。”
无奈的羽牙长叹一声,然而想到郑齐齐的笑靥,感觉这样的决定更像出于本心。他点点头,无声的答应下来。
达到目的的郑通兄弟自然喜笑颜开,与羽牙、圆融把酒言欢。圆融作为僧人却是海量,羽牙则只喝了一点。
夜晚,羽牙在床上辗转反侧,感觉心中燥热难安。从来没睡过这么好的床铺,如此舒适反倒让他感觉不自在。“不如出去走走。”嘴上说着,穿好一副,打开房门,皎洁的月光让王宫不那么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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