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太阳才刚升起,但城里明显比平常的早晨要来的热闹许多,大部分市民不约而同地前往一个方向,那就是绿原城区最中心的地段,城门附近的大广场。
眼尖的可可拉了拉正在拴马的女老师的腰带:“阿姐,看来迷雾城的人应该聚集在广场吧,你看那边都围得水泄不通了。”可可说得没错,本该空旷无垠的广场,此时却被市民们挤得毫无空隙,不论是穿着普通的裁缝铁匠,还是佩金戴银的富甲贵人,在这一刻脸上的表情都是一样的,那就是困惑。
金不解地看着较外侧的市民,他们不知道看到了什么,都皱着眉头私私窃语,这样的行为令金更加好奇,可他一米七不到的身高,就算是努力往上跳也很难看清广场中心到底发生了什么,好像还有......绿原城的守城士兵?
一个个土黄色的夹克衫的战士直挺挺站着,还有腰间别着的佩剑,都是绿原城区守城军队的标志。“前面怎么了?”可可感受到了这紧张的气氛,悄悄走到金身边攥住了他的衣角。金微微抬头看向天恒:“说我小豆丁,现在该你上了,你比我高这么多,快想法子挤到前面去看看?”
天恒边挤边自语:“谁说过这话啊......”当天恒终于来到前排的时候才惊讶地发现,靠近中心的每个人脸上已不再是因为不了解情况而困惑的神情,而是,一张张恐惧惊愕的脸。
绿原城区的几十个守城军向外站着,围起了一个大圈,只放特别的医护人员进入圈内,因为圈内横七竖八躺着一百多个断手断脚的蓝衣士兵,其中只剩下三分之二的人还吊着一口气。
每个蓝衣服的士兵身上都被鲜血浸润,他们的刀刃大都已经断开,伤口处像是被什么怪物撕咬过,有的人失去手臂的缺口也像是被粗暴地直接扯下,因为那里还连着一条条筋脉和碎肉晃荡着。
最瘆人的是那些士兵的表情,他们没有人为这剧烈的疼痛而哀嚎,而是不停干呕着,哭泣着,好像经历了比十八层地狱还要严酷的折磨一般,已经不知道为受伤而叫喊了,因为麻木了。但那映在心底的极度恐惧感似乎正在蚕食着蓝衣士兵的残破灵魂,就像他们那已经变成深红色破布的夹克衫一样,已经没有了修补的余地。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知何时也跟着天恒挤进来的金与可可看到这残酷的景色之后都吓着了,可可一屁股坐倒在地,手还没松开金的衣角,导致金也失去平衡被可可扯倒在了地上。天恒相对来说冷静许多,他向着边上绿原守城军看去,很明显守城军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十分慌张。
平常安居乐业无事可做的小兵,如何见过这样的突发情况?他们也很害怕,害怕那股未知的势力,究竟是什么怪物才能对人类士兵造成那样的重创?
“手上的工作都不要停下来!医疗兵你们太慢了!担架还没运过来吗?一个个真是的,到底是怎么办事的,快,屁股都动起来!”一声沉稳的低吼将大部分绿原守城军从绝望的幻想和猜忌中拉回现实世界,没有人继续考虑那些有的没的,取而代之的是接受命令。
所有绿原守城军士兵都干起自己该做的工作,大多数守城军在帮着医护人员抬担架,也有不少士兵将马车驶过来,马拉着的是可以躺三四个人的木箱子,大概是用来抬走迷雾城士兵的尸体吧。
金看向那个一锤定音之声的来源,竟是一个不修边幅,散乱胡茬渐渐发白的中年大叔,但大叔随意敞开的土黄夹克之下隐隐约约能看见曾经六块腹肌的轮廓,浑身上下几乎没有一丝赘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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