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儿,我们从来没有差别。”
石一安试图做最后的挽留。
“只要你把人交出来,我们还和从前一样。”
刘云苦笑:“一样~”
刘云仰头大笑。
杨秭归关上魏夫人的眼,顺着底座爬出铜像,和南宫珉进入连着铜像底的密道。
魏海龙与部下站在密道之中,身着破盔烂甲,混身是伤,手中紧握着武器,欲与石一安做最后一搏。
“跟我来。”杨秭归低声说。
魏海龙迟疑片刻,看看身边所剩的九人。大势已去,英雄气短:“走吧。”
“将军”九人异口同声,目光坚定,一心赴死。
“你们死不要紧,临江观现在二十八人,她们凭什么跟你们一起去死?”杨秭归气急:“既然你们一心要死,又何必来临江观连累旁人?你们这样的人也配称英雄?魏将军也是瞎了眼,才把魏无忧托付于你们这些没有担当的孬种!”
杨秭归激怒了九名将士,他们转向杨秭归,各个虎视眈眈。
南宫珉向前一步,挡在杨秭归身前。
杀戮一触即发。
“秭归姑娘说的对,”魏海龙低头一叹:“死何其容易,活着,承担起将军的遗志活着,才是我们该做的事。”
魏海龙说完,杨秭归南宫珉才松了口气。但紧接着带他们逃出密道,又变成一件难事。
杨秭归只来过密道一次,密道错综复杂,出口共有五条。她们从前走的是通向隔壁水赧庵的出口,但水赧庵早已被石一安夷为平地。此时摆在她眼前的选择还有四个。
大殿内石一安还在做最后的努力。U.ukansh.
“云儿,我曾多想你为了我,过上一个普通妇人的生活,为了鸡毛蒜皮跟我吵架,为了小事争风吃醋,哪怕是为了地位打压他人。”
“做一个附庸吗?”
石一安抚额笑出了声,他的云儿果然一点没变:“你,刘云,从来都没有属于过任何人。你永远,有一个自己,站在离我远远的地方。”
石一安说完转身,一甩宽大的衣袖,目空一切,眼底决绝,跨步出了殿门。
观外的鸾驾前后足有百人随行,绕着临江观下山的弯路两行排开。没有一个人交头私语,没有一个人东张西望,安静的如死了一般。
见刘云不在出观人中,站在驾旁的女官王碧月隐隐一笑。
季风身穿盔甲,一直等在观外,他既无心将魏海龙赶尽杀绝,也无意致刘云于死地。
他知道跟着石一安的王承义王承信,都恨不得将刘云挫骨扬灰。
“烧了吧。”
石一安淡淡的说,像烧一张纸一缕丝一般轻松。谁也无法从他波澜不惊的脸上,看出他内心的想法。
“怎,怎么烧?”
季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叫我们兄弟去吧。”王承义请旨:“保管一个蚂蚁都跑不出来。”
石一安上车,正坐于鸾驾上。
“真的要如此吗?”
季风抬头看向石一安。
石一安面无异色,一挥衣袖,鸾驾走起。
月照山还是一如往昔曲折难行,坡沟里的忍冬花刚开又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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