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龙吟风思绪纷然,脑海中正激烈的回放着刚才最后时刻激烈的画面,目光涣离,精神中正交织着激烈的风暴,对外界发生的物事全然不差,喧嚣嘈杂的声音仿佛被罩在他身上的无形的罩子分隔开去,全然进步的他的耳朵里。
就在这时,李若水上来又是发力的一掌击来,他根本还无反应,被打的眼冒金星,气从中绝,眼前一黑,向后一倒,几欲昏厥。李若水急忙将他扶起,帮他推拿了好一会,这才慢慢醒转过来。
当下回头欲瞧得是哪一个人物行事如此卑劣,只懂得背后施手暗算他人。待看见一张满面堆着歉然笑意而又熟悉的面庞时,眼中又是一黑,几欲晕倒。
过了好一会儿,这才又缓缓醒转过来,心中直叹时运不济,交友不慎呐!看来自己这一生是没多少日子好活咯,改天得下山找一个算命师父瞧瞧,如何才能消灾解祸,遇难呈祥才是!
“龙吟风!诶!龙吟风!!你没事了吧。”李若水此时兴奋异常,手上加劲,来回摇晃龙吟风的身子,叫了好一会儿才瞧得好友醒转过来。“怎么样,刚才有没有完整地看过我李某人俊逸潇洒,虎虎生威的身姿啊!帅极了罢!是不是瞧得有点羡慕啊!哈哈哈哈~没关系,大家朋友一场,我可以指点指点你,在不久的将来,你我二人就可以对外合称少林双璧,从此英名冠绝江湖了!”说罢又仰天大笑良久,真是个人生得意须尽欢的楷模典范。
“龙兄如何,你倒是给句话啊!要不要晚上哥哥带你下山到那洛阳境内驰名远近的怡香楼开开眼界,咱们今晚不醉不归怎么样!”说到这一句时李若水凑近龙吟风的耳边,刻意压低声音充满诱惑的说道。龙吟风转头瞧见一张狡黠中略带一丝猥琐的面容,心中一阵烦恶,急忙侧身走开,同时用鄙夷的眼神看着他,匆匆与其划清界限。这样不仅能尽量地延长自己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时日,而且还可以保全自己的声名,不至于在生命的最后“晚节不保”。
“哦,对了,你好像还没上台比试过呢,我刚才帮你问过了,你排在,额,让我想一下,对了,你排在第三试进行比试,等过了下一场马上就到你上场了。你可千万不能输啊,要不然今晚咱们手中的酒可就一冰一火,一暖一冷两个味了,那样的话就没意思了!”
说罢笑吟吟的搂着龙吟风的肩头又哈哈大笑了起来。两个人的对话龙吟风一句都没能插上,全都是李若水在那里旁若无人地自娱自乐,其实龙吟风说不说话对他来说都无所谓,他需要的正是一个忠实的听他叙事的观众而已,只不过旁的人他不能这样肆无忌惮的说话,龙吟风作为他的同窗好友,而且同拜在少林门下学艺,相识日久,所以可以无话不说。
龙吟风此刻满脸的无奈,眯着双眼,鄙夷地看着李若水,随后缓缓向旁边挪去,只道是离这位好友越远,自己的小命就能多苟延两日。李若水察觉到一道犀利的目光正逼视着自己,俯下头来复又嘿嘿地看着身旁好友,忽然想到什么事,面上诡谲又带有一丝淫邪的一笑,重新勾上龙吟风的肩头,缓缓道:“虽然不能否认本大侠既英俊又潇洒,又加之武艺高强,惹得无数的少女佳人对我思慕痴狂,兄弟你也不能用如此热辣而直白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洒家啊,虽然白云庄上是有着十分上品的衣料,但无论是多么华美的袖缎兄弟我都不会扯的。兄弟我在怡香楼已经有相好了,可惜你只能……”话未说完,为防不测,当即远远跳开,仰天叉腰哈哈大笑起来。
龙吟风脸上杀气一闪再闪,提剑上手,直欲大义灭亲,为民除害,以正人间风气了。李若水瞧在眼里,冷汗涔涔而下,一股凉意从背后攀上脖子,冷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当下会意,马上跳开三丈之远,跟着一溜烟跑远了。
只剩半空中远远传来一声吆喝,“我先去回复师命,今夜再拥衾夜谈啊龙兄,哈哈哈~”当中还夹杂数句嘈杂的喝骂之声,之后又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龙吟风只当这句话不是对自己说的,也仿照身边之人举目眺望,惊异地想要看看那名扯袖之人的模样。
“咚咚咚…”数通鼓响过后,跟着群众喧哗渐起,忽而一浪高过一浪,好像有什么极其不得了的人就要登台比试了,却不知是怎样的武艺,才能激起众人如此高昂的情绪,难道是三年前在比武中大放异彩的昆仑双剑中的人登场了么,是紫电剑还是青霜剑呢?
相传两把剑尽皆为古时名剑,后落在前朝的王姓将军库府之中,后来因缘际会,双剑齐赠昆仑,经昆仑山历代才智之士带之纵横江湖,创下赫赫战功,从此名冠天下,并称昆仑镇山绝世神兵。在上一届演武之时,曾一剑削断对方手中精纯钢枪,大放异彩,众人为之津津乐道至今。
却不知现在上台的是哪一位人物呢,龙吟风预知好手或将上台,也禁不住想挤到人群前头一探究竟,关键是能看见一流好手的招式演练,对自己将来剑术的修为大有进益,只是看着眼前挤得密密麻麻麻的人群,当真是针插不去,水泼不进,又不能像李若水先前那样飞身蹋肩行进,不禁望洋兴叹了。见势如此,顿觉心灰意懒,步出人海,走至石坪缘迹,欣赏一众山色天光了。
山风吹来,空气中带着淡淡的青草香气,龙吟风忍不住深呼一口清气,再吐出腹腔深处的浊气,顿觉身心一阵爽畅,更不想重回人群当中去了。正当龙吟风陶醉在此间时,恍惚间看得一人正快步朝自己走来,正欲抬头看清来人面目时,阳光一晃,眼前一花就什么都看不见了。胸口间又是一记重击,打得他气从中绝。
龙吟风心中一酸,暗恨今天是倒了八辈子霉了,因果循环,报应怎么就在今天一拥而上把他吞没了呢。等晚些时候再去佛祖面前问个明白,为什么好人做了这么多好事,到了最后却总是坏人得志,好人却要含恨而终呢,因缘报应何以颠倒如斯,这叫夫子们今后还如何导人向善修行呢。
好不容易缓过气来,一睁眼看到的却是那去而复来,满脸笑意的俊朗面容时,眼前又是一黑,又昏了过去;同时暗立新志,今后自己绝不再做一个单纯的好人,绝不再让颠倒黑白的命运如此作弄,也要尝尝业报无常,任意忘形的“恶人”的生活。
李若水接着又面露狡黠的学着女人捏声道:“怎么见了奴家官人就这么的不高兴么,难道夫家这么快就厌倦了贱妾的温柔了么,刚才不是还说好了今夜还要与奴家把酒言欢,拥衾夜话三更的么,恩~”最后一字,还学着妇道人家小姐娇嗔一句,其中当真怨怼娇媚无限。可是龙吟风肩头靠的是一名七尺堂堂的男儿汉,不由得胃水一翻,干呕了起来。
周围之人见得他们两个大男人光天化日之下却行得这等扭捏怪异的行径,都不禁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更有数人见到李若水如此彪悍刚硬的一人,却是这般的娇滴柔媚,也不禁尽如龙吟风一般低头干呕了起来。李若水瞧得眉开眼笑,复又仰头叉腰,朗声大笑开来。周围的人吓了一跳,不过瞧得他刚才那样的情形,倒也不由自主的与他们拉开一段距离,以示划清界限之意。
李若水非但不在意,反而灵机一动,想出一条妙计。俯头笑吟吟说道:“龙兄,是不是因为观者甚重,挤不进去,所以在这里自怨自艾啊。”龙吟风此刻只在想如何才能离身边这人远一点,那么等将来时日一久,自己的清名或可挽回那么一二分。否者自己纵是英雄一世,将来还是要背负这断袖之名,永载青史,沦为闺房笑谈了。但是他臂力孔武,一时竟是挣脱不开,又不认命,只能不说话,回敬以迷离斜视的眼神了。
李若水接着不慌不忙的说道:“虽然不否认洒家的确长了一张叫小姐夫人们看了忍不住尖叫的潘安面容,而且洒家兼又文武双全,武有奉先万夫不当之勇,文有太白醉吟谪仙之风。可你真不用这样的痴恋洒家,先前洒家已经跟你表明过了,洒家的相好是洛阳怡香楼青衣红袖;这样子吧,洒家答应你,下辈子吧,要是你投胎出落得如闭月羞花一般的容貌,本姑爷还是会考虑考虑一下的。”说罢当即跳开三尺,以防不测,同时仰天哈哈又笑了一阵;只剩龙吟风在那又干呕了一阵,有朋如此,安能久全于世乎?!
李若水自己笑将一阵后,看到好友没有什么报复性的行动之后,话锋转道:“唉~要说下辈子那还长着呢,不过此刻眼下就有这么一位闭月羞花的人物,大家等了两天,不去游山玩水,不去寻欢作乐,就是怕万一错过了这一场比试,那可真就抱憾终生了!”说着露出钦仰无比的虔诚佛徒的模样。龙吟风将信将疑,那昆仑山的紫电剑传人确实在武学一道上悟性甚高,但是平日里见到却是一副冷艳倨傲的神情,叫他看着不但没有向往之情,反倒有些怵怕这名冷艳的美人。
转头却见得李若水还在遐想当中,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叹道:“或许萝卜青菜,各有所爱罢,说不定李若水真去了那些烟花之地里寻花问柳、暖玉温香过了,或许见惯了那些俗艳的女子,偶尔看到这么些个清丽的同门师姐妹,便觉着宛若天上神仙了。”正将信将疑间,手腕却被李若水把住,不情不愿的跟着他向人群当中挤了进去。
外围的人刚才看到他们两个适才那般模样,都急急避开,他们两个于是很快的走到了人群中央,但是尽管如此,行到中途,也再难往前行进一步。毕竟内里的人刚才也无暇顾及外围刚才发生的情况,所以看到他们两个拼命的往前挤,都以为是一般的看客,当然是站住险要位置,不让他们再前进一步了。
李若水见势如此,眼珠子骨碌骨碌地转了几圈,嘴角当即浮起了一弯狡黠的笑容。心生一计,从怀中掏出了几锭银灿灿的事物,在手里颠了颠,随即往两旁洒开,几枚事物在地上滚了滚,映着日光,闪耀着银亮的光辉。李若水气沉丹田,随后放声吆喝到,“咦?这地上是什么东西,怎么银晃晃的怪晃人眼睛的。”
接着他往地上一弯腰,好似拾起一枚事物,在手里抹了一把之后,好像很惊喜的样子,大声叫到,“啊!!十两银子!老子今天财运真好,这样都能平地捞到十两银子,看来今晚醉仙楼的酒钱算是赚够咯,哈哈~看来今天的比试没白来当观众,还有钱收,真是天幸我也!”“啊!那里好像银光闪闪的,好像还有。”
说罢朝一处地方走去,顺手又“捡到”了另一块银子。“啊哈哈哈~发了!发了!看来今天是我李某人的发家之日啊,让我看看还有没有银子,啊!那里!那里好像也闪闪的,好像还有一块!”说罢正准备朝那块地方走去,周围之人见得如此,都不住的低头弯腰,有人“啊!”的一声,好像也捡到的银子,过不多会儿,右首边也传来了相同的喜悦之声,李若水面上装作惋惜不已,捶胸顿足,四下张望,装作急急忙忙寻觅东西的样子。
众人见状,当下一阵骚动,不少人也跟着埋头找起了来。果真还有不少人找到了银子的样子,这样,前头人群渐稀,从中分出了一条一人多宽的道来,李若水连忙拉着龙吟风从人群的间隙中一一穿越过去。
一路上遇到堵塞,李若水便故技重施,反复三次之后,终于给他们挤过了最后一道人墙,站到了观众席视角绝佳的最前沿。至此,李若水向龙吟风露出了一口白牙,摆的一副胜者的骄人之姿,示意就算卧龙在世,也不及自己这般临机之聪思颖慧。
龙吟风不住好奇的问他这么些银子他如何得来,偏又洒得如粪土一般眼也不眨一下,如何下山数年,出手变得如此阔绰了。李若水笑吟吟的跟他说那是自己在回山时从一处恶霸乡绅那里“化”来的,至于刚才洒的银子,其实都是一些碎银子,自己在弯腰的那一刻偷梁换柱,偷偷从袖中拿出一锭十两的银子来蒙骗了一番,想不到竟可以连计得施,给他一路“冲关斩将”,乃至功成!说罢复又得意的仰天朗笑了起来,大有我李某人略施小计可胜孔明空城计赚司马懿之虞。
台上之人仿佛也为他们这一路引起的骚动所吸引,亦回身朝此处看来,李若水这才想起此行的目的,急急往台上瞧去,这不瞧不要紧,只看了一眼之后,李若水如受雷击,整个人呆立在了那里,配得一袭黑衣,此刻仿若一根被雷火烧焦的木头一般,直直的矗立在了那里,一动也不动。
龙吟风细眼瞧去,只见这根“木头”目放精光,其中神采流转,嘴巴大张,哈喇子流了一地却还恍若不知。龙吟风只道是在瞬息之间有名家高手看不穿了他刚才的伎俩,出手惩治他,点住了他的穴道,叫他动弹不得,以示惩戒。
待他伸手捂住了自己腰间的钱袋,激动的握的袋子里的银两咔嘣作响时,龙吟风知是自己错觉了,瞧得李若水那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模样,也不住的往台上瞧去,欲得看清是怎样美丽的一个女子,能让的他如此反应。待顺得他的目光看至台中那名衣袂飘飞的女子身上时,也是不住目光一滞,整个人呆立在了那里。
但见台上,立着三人,二男一女。不消分说,自是那名身着白色素纱罗裙,桃颜玉面、青葱玉指、纤纤柔荑,衣袂飘飞的女子给把李若水的魂儿勾了去的。
待细看时,只见那名女子细眉含黛,目似精玥,鬓若蚕丝,玉面如娥瓜,肌肤赛霜雪,巧鼻如卧原之丘,红唇类过雨紫荆,端是一枚绝世佳人!
只是他眉头微皱,因为从服饰上看,眼前这名女子却非之前预想的是昆仑山紫电剑的传人,却像是峨眉山的弟子。
此刻她的神情居冷,不苟言笑,颇似寒梅一枝傲霜雪,寂寞孤寒独自开的姿态,叫人心生敬慕之情,却又感觉可近而不可亵玩焉。
似她如此这般绝色的美人往台上一站,自是招惹不少诸如李若水之流等登徒浪子亵渎无礼的目光。微风徐来,吹动着她的衣袂云鬓轻轻飘舞,使她看上去更添灵动之美,一时间宛若九天仙子遗世人间,漂落凡尘。李若水之流看得是眼珠子都快突出来了,哈喇子更是聚溪成川,流了一地而浑然不觉。
龙吟风瞧在眼里,不住摇头。心想似他们这般反应,若日后要是碰见了抚媚更甚的五仙教门下的女众,还不都乖乖的引颈受戮,等到了阎王殿,还得求着阎王让他重返人间再死上那么一回呢!
正当龙吟风为他们的前途命运感慨不已的时候,“铛”的一声兵器交击的锐响把他从阿鼻地狱中唤了回来。龙吟风见台上比试已经开始,不做多想,目光随着剑招游走,脑海中又翻起了澎湃的浪花。李若水等人亦是睛珠飞转,目光紧紧追寻着那上下翩翩翻飞的白色身影,更追看那鬓角迎风飘舞的绝世容颜,而对招式绝妙全无在意。
台面此时刚才已经在二人轮换上场的间隙快速修补好了,两人一合试探随即分开。那白衣女子持剑婷立,山风吹动着她的衣袂鬓发,翩翩飘扬,自是汇聚了台下绝大部分的目光,她的每一个动作,甚至是单单站在那里什么都不做,都能激起一片叫好鼓劲之音;对手见得台下如此情形,只得摇头苦笑。
台上与那女子对阵的是一名身着青衣的男子,剑眉星目,一呡唇间,面颊上即露出两弯涡旋,虽然面上肤色对于一名男子来说略显得过于莹嫩了,但是一看之下,却仍不失为一枚俊逸潇洒的翩翩少年英郎。
只见他含笑矗立,面上亦是喜不自禁,显然能够与这样一位宛如仙人般的女子对阵,他也颇觉上苍加爱,受宠若惊。龙吟风瞧着这少年的模样觉着有些眼熟,好似在哪见过一般,但一时间却想不起来了,正挠头苦思间,身侧忽闻得一声虎吼:“谢瀮加油啊!好好地给大伙露两手,展示一下我们青城山的风采!!”
这一声显然是鼓足了气劲,让气息一鼓作气的从丹田喷涌而出,当真直如一记惊雷乍落场中,震耳欲聋,当中数人被震得脸色发白,遥遥欲坠,几将昏厥过去。众人为之气结,怒喝指骂之声四下滚涌,直欲将他生生淹没了,方解一时之恨。
吴昊勇瞧得情势不妙,连忙低头哈腰向众人微笑赔罪,口中歉然之词珠串而出,这才渐渐缓解了场下观者的情绪。台上那谢瀮适才见状,也不由得为这位冒失的同门进退维谷的处境担忧不已,见到情势稍缓,也不由得替他松了口气。
正庆幸间,忽闻得身旁传来一身莺啼,心神一荡,幡然醒悟,自己此刻还在台上参与比试当中,此举颇有失礼之处,转头见到那女子面上薄怒隐现,不禁心下慌然失措,连忙作了一揖,以示歉然。随后摆好架势,再度投入到比试当中。适才那女子的一声娇喝,台下众人听得真切,如聆仙乐召唤,纷纷转过头来,齐刷刷地一并抬头朝台中聚焦过去,仿佛刚才的一切好像都没发生过一样。
刚才台下吴昊勇燃眉之急为之消除,身上一松,跌身坐地,举袖擦着额头急冒而出的冷汗。台上女子见到众人急切而热辣的目光纷纷朝自己身上射来,浑身有如针扎般难受,面上愠色突显,脸上更是镀上了一层桃红。
众人见之,不惊反喜,反倒又重新恢复了如当初李若水那般痴呆沉迷的模样。台上谢瀮见得美人神情如此,不禁心里暗暗叫糟,待会顾及她是不会手下留情了罢,众人闯下的祸端,偏偏只有自己一个人来承受这苦果,不由得心里暗暗叫苦。
临阵对敌,切记心浮气躁。女子思及师门教导如此,当下呡唇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面上又回镀先前那般清冷的寒梅之色,更复添傲意出尘的神情。当下并指横剑,提足鹤立,山风徐来,携落纷纷青叶绕在她身旁翩跹飞舞,衬得她宛若巾帼遗世,傲意绝尘!台上谢瀮见得此人此景,虽勉励克制,但还是不由得心中一荡,一时竟望得痴了。
二人静立良久,竟是一动也不动,那女子想的是在等对方发招之后再据以还招反击,从而达到后发制人的目的,因为师长们常言道,武术无先手,再厉害的武功招式,一定都是有破绽可寻的,临阵对敌,先行发招,如若不能快如电光叫敌人无暇应变之外,要是不能一招制敌,就意味着给对手看清自家的门路,反送对手机会。而高手决战,胜负往往只在一招一式之间,就是这个道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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