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鸟语,啾啾而鸣,逐戏于竹林之间。
伴随着一声鸡鸣,金乌映耀,染红了远方东边的山头。清晨的阳光慢慢照在男子的脸上,好似一只温暖的手轻抚男子的面颊。
莹绿的竹叶上,滚淌着些许透明的露珠,映着阳光的折射,闪闪发光,乍看之下,恍如夜雨洗落的繁星一般。
男子渐渐醒转,推开窗,深吸一口清晨清凉的空气,顿觉全身的细胞全都苏醒过来了一般,浑身上下舒爽极了。
叩叩叩……
数声短暂而又急促的敲门声自门外响起,,随即屋外传来了一阵稚嫩的声音,道是:“龙师兄,校试已经开始了,师父叫我过来催请你赶快过去封禅台校武场呢!”声音中略带停顿喘息之声,显然来者甚急,房内男子这才反应过来,以手击额,面上亦流露出惶急的神情,忙提声回道:“哦,哦!我这就马上过去,劳烦你回去师父那禀报一声,说我这就过来。”屋外急应了一声,随即男子听得一阵急切的脚步声,快步走远了。
男子飞身坐起,套上衣履奔至窗前,取下宝剑,赶紧三步并作两步,夺门分奔而去。
人行远去,留下了两行深浅不一的足迹,地面上还留着几处浅浅的水洼,飘着几片落下的竹叶,微风吹来,微波泛起,有如青叶泛舟,倒映着另一片天地。
沿着山道攀岩而上,两旁是刚能没足的深碧青草,草身挺拔,饱满翠绿,显然是静心修行的好去处。然而一抹人影闪过,飞云踏履,三步并作两步,带起的劲风更激得石道两旁的青草急急向两边倒去。
历经小半个时辰的艰苦攀登,男子终于踏上了一处石坪,映入眼帘的是一座青瓦红墙的庄严宝刹。时已日上三竿,阳光穿透过树柏稀疏的枝叶,在地面上投下光斑点点。男子看也不看,抬头认了一下宝刹阁名之后又是低头一阵狂奔;身影化作穿堂利剑,飞速射出,惊得一旁在做早课的小和尚睁圆了双目,几以为寺里闯进了不速之客,意图不轨之事,即刻伸手想要将其唤住质问一番时,男子早已一溜烟不见了身影,小和尚最后也看清了那个黑白相间,腰配青剑的身影依稀是龙师兄。
但是龙师兄平日里温文尔雅的,却不知发生了何事,竟让他犹如被恶鬼索命一般发足奔逃,当下诵念佛号为他驱魔除鬼了起来,待听得山上传来一阵金钟鸣响打破了他的注意力时,这才想起今天是各门各派修习的弟子校武比试的日子,不由得看着适才男子离去的方向嘿嘿嬉笑了起来,嘴里默念道:“想不到一向勤奋的龙师兄也有偷懒睡晚觉的时候,嘿嘿~这下看师父以后还找什么理由天天催促我们起这么大早呢!”转念想到今后的好日子将要到来时,脸上欣悦之情溢于言表。
尘烟忽顿,男子停身立于封禅千阶石道前。但闻人声渐渐,呼喝连连,隐约间还有些金器相击的铿锵之声,知是上方比试已到了白热化的阶段。男子此刻脸色煞白,双手扶膝,呼呼地大口喘着粗气,仿佛力竭。
抬头望了一眼陡长高远的石阶,仿佛直通云天,虽然先前也登过几次,但是男子还是禁不住的神情一惊。忽觉天旋地转,眼前一黑,几欲昏倒!但听得人声一阵高亢喧哗,复又转入沉寂,知是台上校试已毕,心头暗暗叫苦,当下强提一口气,紧咬牙关,身形颓然如行尸走肉一般一步步蹒跚攀沿而上。
白云苍狗,流转不息。也不知过了多少年月,“噗”的一声,男子终于登完石阶,平步踏在石坪之上。只是内息全无,想起一会还要比试,忽觉此命休矣。
目光游离,但见石坪大约三十丈见方,分作两个圆坪,中夹有一三五丈宽的石道相连,或可容下七八个汉子并排而行。四周碧树环绕,枝叶繁密,郁郁葱葱。西边较大的石坪中央,已布下了一方木头实木搭建而成的校武台。正西面远处,有数角琉璃飞檐高树而出,显是一座庙宇藏于树冠之后。正对东方处,已然竖起一道屏风,各派师长弟子列座于前,呈弯虹抱月式环绕木台而坐。
东面,正对着朝阳初生的地方,竖立着一座祭台。祭台主体由三根巨大的黑石铸就,柱石古朴,列位有方,却不知是天然如此还是人工凿就,如此浑然一体,叫人心生对前人智慧的敬仰。在石柱的顶上,铺就了一个圆顶,圆顶的四方刻作飞云样式,图案古朴庄严,正中剜了一个大圆,正对着地面上三根柱子的正中间,其间望见絮云青天变换,隐隐暗合着命理天道。远处暗青色的山峰连绵不绝,更有些山腰还隐没在翻涌奔腾的雾海当中,只看得一处山顶,看上去仿佛漂浮在天空云海中的小岛一般,叫人只觉如遇蓬莱仙境,美不自胜。
人间幽境,本当静赏。此刻确是喧哗叫好之声一浪高过一浪,木台上方传来的铿锵之声则愈加的激烈绵密了。想来台上激斗已近白热化,高下胜败间或即将分晓,却不知赢得是谁,败的又是谁;只是胜了又如何,败了又当如何?
男子正思索间,忽然听得一声惊呼,如生人平地见到金元宝那般惊喜,男子心中一凉,还不及抬起头来辨认那人是谁,胸口却结结实实的中了一记重锤,登时头昏眼花,连退了几步,脚步踉跄,几欲摔倒。
适才急急跑来,待登上封禅台石坪时已经感觉身不由己了,这下连受重击,更是雪上加霜,身上冷汗涔涔而下,上气不接下气,再加上从早上到现在滴米未进,挨了这一下之后,眼睛里就全是星星的影子了。再接着,仿佛看到了身前立了个黑无常,心中一凛,几欲昏倒。“天哪!我还这么年轻,命运待我何薄!”男子悲愤叹道。
对方来人亦是一愣,显然他也想不明白对方演的是哪一出,他这一拳之力,虽说劲力不小,但并没有暗催真劲,实在是不可能有这么大的杀伤力的啊;难道自己这几年真的进步如此神速,已然跨入了当代绝世高手之列了?!
怪不得师父说自己这几年进步神速,全然超出了他的想象。心念及此,整个人不觉已飘飘然不知所踪了。全然不顾那“重伤垂死”之人的悲叹、急促的喘息和那颤巍巍举起眷恋尘世的双手……良久,三通鼓毕,二人方才一个从极乐世界、一个自阴曹地府返回现实中来。
调息良久,男子目光渐渐收聚,这才看清来者是一男子,约莫十七、八岁左右的年纪,身着一袭黑衫,七尺来高,体态俊美,一双星目炯炯有神,这会儿面上还是一副喜不自胜的笑颜。当下对方瞧见他还是兀自喘气不休,心下面上稍显歉然,但更多的是自满自得之色。
当下健步如飞,走将过来将那被自己略显神威伤得一拳不起之人扶了起来。“喂,兄台,你还成吗?想不到几年不见,我们的差距……”男子揶揄道,随后志得意满仰头哈哈大笑起来。
接着,不等对方回话,他接着道“想不到我外出云游几年,你小子怎么就这么弱不禁风了,方丈大师他们不会这些年就只教你诵经念佛,却不教你刀剑拳脚吧?!哎哟,那呆会儿你上台去还了得!快快快!你先走,我跟师父他们说你拉希今天,来不了了。”紧接着,还未等男子答话,他又仰天长叹,似是失魂落魄,人生寂寂的模样,“唉~人生啊,无敌真是寂寞!”末了还不忘用居高临下,慈爱怜悯的眼神抚慰了一番那面前失意“颤抖”的人儿。
那被“抚慰”之人却翻起了白眼,对以无可奈何,交友不慎的眼神。直听到木台上传来一阵颇含怒意的威喝:“李若水,李若水贤侄在哪儿,快快上得台来!”
这边的黑衣男子如受电击,猛然惊觉,口中暗呼不妙,立生瞬身之法,一骑红尘飞奔而去。“晚辈在此!晚辈在此!!兄弟,吾去也!”气沉丹田,边走边呼。一面拨开人群穿梭鱼跃而过,当中人群随即急急向两边倾倒,喝骂不满之声四下飞起,不绝于耳。其中大意是指咒哪个不受教养的混小子,“你奶奶的推什么推,赶着投胎啊!”之类的话语。
但是这些言语并未阻慢黑衣男子的前进脚步,反而在离台面数丈之时力灌足底,使出登云轻功,连蹋数人头肩,飞跃翻身稳稳落在台面之上。这几下使得身姿极是俊逸飘洒,凸显出手之人身手不凡。但此时除了几位坐在台首的师长辈们点头交耳向少林方丈点头赞许之外,台下众人皆是嘘声大作,就连少林方丈也是暗暗摇头,颇示无奈。更别提刚才那几名冷不丁被踩趴的弟子口中更是大声咒骂,直似大珠小珠落玉盘,问候了他家八辈子祖宗。
但是男子只是略带歉然的向来处恭了一礼之后,随即转过身去,不再理会身后言语,只是向着台上对手朗声道:“少林师传弟子李若水,,请赐教!”这两句说得声如洪钟,气息洪沛。台上长髯老者目放精光,随之上下打量了他几下,点了点头,颇有赞许之意。当下嘱咐了二人相关事宜,随后退至台缘,举手示意两人两人比试可以立即开始了。
一声铜锣传开,二人俱是收神凝视对手,对面土黄衣饰的男子亦抱拳行了一礼,之后二人摆开架势,剑拔弩张,凛凛寒意,像一股无形的寒流漫至台下。声息渐收,众人俱是屏息以待。
台下有一弟子咽了一把口水,然后低声对身旁之人细声道:“想不到刚才那小子虽然嚣张,但是看不出还有两把刷子的啊!居然赤手空拳对阵华山剑法,不知道他使的是崆峒派的七伤拳还是少林的五行拳亦或是铁砂掌之类的外门硬功呢?”
另一人显然也是极是好奇,接口道:“诶!这你都不知道,他刚才不是报说他是少林俗家弟子么,我看估计是练过金钟罩铁布衫之类的硬气功,你看他长得五大三粗的,估计我看八九不离十,应该是练过的。”
另一人惊讶道:“啊!!对对,少林的气功绝技名扬天下,你猜的和我想的差不多,真看不出来他年纪轻轻竟然有如此功夫,少林弟子果然劲力过人!不过就是不知道他会不会大力金刚指呢,对手可是剑宗名门的门人啊!我听说大力金刚指要练到上乘才能断金裂石吧,这人年岁跟我们差不多,难道内功修为已然如此之高了么,难道少林寺的易筋经可以速成的不成?!!”言语中透露出惊讶,敬佩和些许嫉忌之意。
身旁另一人却戏谑道:“我看不像,我听师父说过,越是高深的内功,越是急不来的,那小子这么嚣张,待会我看还不得给人在身上开几个窟窿,好叫大爷心中畅快一番!!”旁边众人听得如此深仇大恨般的恶语,尽皆愕然视之,待看清那人正在拂拭身上的尘土时,一众俱是哑然失笑,那人看得许多些目光都往自己瞧来,有大多带有一丝玩味的邪笑时,不由得面红过耳,当下住口,一界人却又笑将起来。
台上李若水耳根耸动,现在是在听台下众人的谈话,初时听得他人夸赞,不免志得意满;但是听得那两人后来说自己外门功夫了得之时不觉大挠其头,不明所以。下意识的双手一握,低头看到手中空空如也,不由得心中一凉。
当下趁着众人目光转移之际,悄悄挪步台边,并不时向台下师长辈处招手示意。时而听得身后长髯老者高声道:“李贤侄,可有甚么不妥之处,何以临阵避战,这是有什么难处么?”
老者内力浑厚,这几句淡淡出语相询,确是在吵杂喧扰的环境中确确实实的传入台下每一个人的耳中,顿时天下几百道目光急唰唰将他钉在了台缘。适才那拂拭衣尘的弟子哪肯错过如此雪耻良机,更是高声戏道:“哟!这是还没开始呢,对手也才摆了个起手架势这就要落跑了么,也忒是无胆了吧,白长这么一个儿么!!”台下众人见之似然,便随声附和,立时嘲讽戏谑的言语四下飞起。
见得形势如此,李若水知是避无可避,随即立直身躯,装作一派高风亮节,无所畏惧的义士模样。若无其事的走到台边,深吸一口气,然后向着师门所在之处放声高呼:“张师弟,劳驾掷我长枪!”
这一呼喝来的突然,又是鼓足了真劲发出的,声若洪钟,直震得台下一众耳膜嗡嗡作响。怨怼之意随声暴起,许多人恨恨咬牙,直欲冲将台上与他一决雌雄而后快了。长枪破空,呼啸有声,李若水将之稳稳接在手里,上下抚了一番;之后却是不理会众人,而是径直地向着对手一步一步严肃庄重的迈步行去,面上也是十分认真的情态,再无并无半分戏谑之容。
二人相对无言,仿佛目光中激射出一道疾疾的电流在半空中猛烈交撞在了一起,迅速点燃了台上的战斗氛围。再无言语,也无试探,一黑一黄两道身影迅疾的交接,“铛”的一声金器相交的巨响四下传播开来,震得众人鼓膜又是一阵刺痛;而一击之后,刚落定脚步,二人身影又急急的向两旁一蹬“铛”的又一声大响,跟着两人又冲回各自原先站立之处,身法之快,令人咂舌。
这两下对招极其精彩,众人想不到比试一开始就这么激烈,都忍不住大声喝彩了起来,本来习武之人,性子多是豪爽,看到如此的场面,刚才的那一番不快也转眼一扫而空了。
二人顿住身形,仿佛也是惊叹于对方的实力,再无再次出招。对方身着暗灰黄色衣饰,身形略显宽胖的男子发话道:“好你个李若水,几年不见,果然功夫没落下哈,还算存了两把刷子。”李若水这会儿抬手将垂落下来的鬓发捋到头后,昂声到:“那是自然,林俊海你当洒家白度这光阴年华的么,洒家倒要看看你这些日子除了肉体,其他的还有没有些长进。”
他说话时本想说“我”的,但是自觉为了凸显男子汉气度,特意换了燕云之地男子的口吻。言语间,自觉豪侠气魄直冲霄霘,当然“自满高傲”是台下众人对他的看法,林俊海同样持着这一看法。
“嘿嘿~那你得小心再小心了,免得待会儿衣裳上破得几个剑口,到时候兄弟可还得下山给你置换一身新行头。”林俊海说完朝台下瞥了一眼,但是那个人目光冷冷,面上并无表情变化,显然对他们的闲谈不感兴趣,心头突然一阵空落落的。待听得李若水还笑道:“废话少说,放马过来罢,让我陪你活动活动筋骨,也好帮你把身形修整的更紧实些。”
林俊海向来介意别人说他的身形,这李若水当中驳他的面子,心中不快,面上渐露愠容。急急往台下那人身在之处瞥眼瞧去,那人却还是不露悲喜,知是对自己其人其事漠不关心。但是林俊海心中隐隐有一丝期待,哪怕哂笑也好,也胜过那人现在这般不理不睬,胸中思然,不知不觉望的痴了。
“喂,俊海兄,你目光往哪瞧呢,适才这一瞬间我要是趁人不备的话,身上开窟窿的可就是你了,不过你放心,像这等宵小之辈的行径,我李某人是不屑做的!”李若水看他心不在焉,临阵对敌却还有心思瞧往别处,出言提醒道。
同时,顺着他的目光瞧去,待瞧见峨眉弟子中那位面上略有愠容的女子时,心下了然。面上随即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大喊了一声:“林落雪师妹,且看这里来,好好瞧瞧你林师哥的风采!”这一下人都齐刷刷的望向那名女子,那女子显然不想在人群中“出尽风头”,当下愤愤的跺了一下脚,躲到了师姐妹身后去了。
林俊海心下一惊,期待的就在下刻,心中却是一虚,犹如一盆凉水当头浇下,一下子凉了半截。忽感人群中有道目光死死的盯着他,却不敢接起那道目光,此时胸中澎湃,心儿几欲跃至喉头冲口而出了,额头也是泌出亦一层细汗,当下抽回目光,转过身形,一颗心怦怦乱跳,不敢再看。
“嘿嘿嘿,林俊海!不要太感谢我哦!怎么,不是叫我小心些么,怎么等了这么些会儿迟迟还不动手呢,怎地,是不是为我的实力所迫,不敢下手,这档口想下得台去了罢。”言中戏谑,目光狡狡,带着一丝玩味的笑容挑了一下眉头。
林俊海识得他的意思,胸中一秉,羞愤满脸,红彤彤的,热辣辣的,慌然回道:“少说废话,我这就来领教领教你的高招!”
言毕提剑踏步,飞冲直上。亮手的即是华山名技,一招白虹贯日,如离弦飞箭,转瞬破空而至。李若水看得对方这一手使得娴熟漂亮,忍不住放声叫好!手下也并不慌乱,当下提枪架势,使得一招蛟龙入海,枪头随即迅急无比的扎入木台,摆腕一翻,台面上的木片立时翻飞,有如大海携卷狂涛,莽莽然向着林俊海奔袭裹卷而去,乃是一招进手对攻之式,毫无避让退守之意。
木海狂涛面前,林俊海稍稍变色,当机变改招式,手腕翻转,臂舞如风,使出狂风扫落叶般的快剑,左劈右砍,将之一一格开,身形摆动,变步有方姿态端也是俊逸,飘洒自如。当中许多木片竟将将是檫身寸许而过,不过全身上下守的也是水泼不进,正合华山险中求胜的剑意。
涛海无穷而木片有尽,两波过后,见林俊海守御颇佳,李若水并不再次使出下一手。毕竟木台再拆,片刻之后两人在台上就无立足之地了,不过饶是如此,竟也让台面上破了老大一个洞,将二人隔在两边。
二人立住身形,俱是屏息而待。李若水现时脸上已不复顽态,而是凝神打量着对手,毕竟能避过自己刚才那一记得意之作却又毫发无损的人,在他眼里已是不凡的敌手。稍微平复了一下气息,随后猛然深吸一口,直达腹腔,左足踏地,随即飞身跃起,越过坑洞,直扑林俊海立足之处冲去。
右手一缩,然后猛然向前一送,陡然又是一记银蛟探头的快招。林俊海瞧得势头,暗忖此招凌厉至极,知其不可硬接,于是急忙上身一斜,闪将过去,同时抬起左手剑鞘,隔住中路,在用右手提剑缠上枪头,防范对手趁势再继续起劲使出下一连招。
待得李若水此招去势渐缓,林俊海立马扭转身形,白光一闪而现,当下一招白云出袖予以还击。
李若水这些年游历天下,临敌经验丰富,眼尖手利,一听得来势风声知道对手不但防住了自己的这一次进攻,而且还立马转守为攻,且目光瞥见对方腕藏袖中,实瞧不见这一剑的来势方向。当机立断,立时也是收住身形,向后一纵,避开了那危险诡奇的一剑。
林俊海似乎早料到李若水的后手,也是重踏横木,闪身跟上,跟上又是一招金雁横空,由左下至右上,斜斜挥斩而出。李若水身形还未立稳,急急提枪握柄,横亘胸前硬挡这一剑。“锵”的又是一声铿响,两方兵器又是重重的一击,这一手双方一个欲待一招制敌,一个又是全力防备,俩人手上俱是鼓足了真劲,直震的双方虎口欲裂,手心一阵阵的发麻,手中兵器皆是一阵急颤,将欲脱手飞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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