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心法所指,每日拔剑挥剑心头默念。从今日起早课不用做了,像下午一样挥剑便可。师父近些时日有些事情要忙,等到那院子中的大石头被你拔剑或者劈砍成了两半,为师自会出现。”这席话酒徒少有的站着,背着手,盯着小平安的双眼说出。沉吟片刻,才续了后半句“若是为师没出现,劈开石头你自有知晓。”
小平安何时见过师父这般架势,不等开口询问,面前便只剩下了那一个散散的竹椅,原本青青的竹片,竟有些黄了。
是夜,原就已是天色尽暗的时辰,天上还压了几层厚厚的乌云,似是要有春雨落下。小平安做完了每日的功课,注意到阁外的烛灯被有些烈的春风吹的一闪一闪,显得暗了。脑中例外的没再想那白白嫩嫩的玲珑丫头,却浮现出了那个糟老头子的身形,也不知这个懒懒的酒鬼,到底去了哪。
蓉城西门外。
城外的树林被有那么些暴烈的春风吹得枝丫乱晃,刚刚长出的嫩叶隐隐有要掉下的样子。城门口的石垛上半躺着一个老艾,靠着一根不长不短的竹竿子,在喝酒。就在下一刻,又好像不是下一刻,酒壶空了。
一根羽箭对着老艾直直的飞来,尖锐的破空声划了这漆黑的天穹一道深深的口子,老艾右手丢下酒壶,拾起背后的竹竿,狠狠照着这支箭直直的一刺。羽箭的箭头上泛着丝丝翠绿,w.uuanshu.o金石交错声中这翠绿却被硬生生刺成了两半,像是被摘了羽翼的鸟儿,软软的向地上落了下去。竹竿变成了竹筒,竹筒也被金石破开了。原来竹竿不是竹竿,是一柄剑,墨色的三尺剑。
“张鸿宇,又是你。”乌鸦般的嘶哑嗓音阴沉沉的,恰似这阴沉沉的夜空。
“竟能被叶榆城的第一箭手如此惦记,老夫可真的是荣幸。不过老夫更惊喜的是,你居然又能说话了。”话语间,正是酒徒。那突施冷箭的弓手也慢慢在城前的灯火中现出了身子,八尺高,一袭黑袍,灯火间却看到吼间一道狰狞的剑疤。
“这道剑疤的仇,我可是记了十年了。”话未尽,箭已出,这次飞出的箭不是一支,而是连珠的六支。酒徒见此并未慌张,墨剑离手,活脱的在面前纷飞成了剑花,好似可以轻松的裆下这六支一般。然而就在这剑花刚起时,两边不知何时多出了二人,一指一掌直取酒徒左右要害,酒徒眼光未移,别在腰间的烟杆却突然飞了出来,似是长了眼睛般一捎一打,已将这二人逼退。刹那间酒徒头顶却又传来好几缕破空之声,九柄柳叶刀闪电般窜向酒徒的天灵,眼看就要将酒徒的脑袋变成漏酒的葫芦。
“大理九大高手出其四来对付我家男人,奴家可真的是面上有光。”脆脆的声音响起,凭空变出般多了不知多少根细细密密的银针瞬时便打落了那九柄利刀。弓手眯起眼睛,看到的是城灯下的一片火红。
似乎是春日的烈风吹散了沉沉的黑云,月光洒了下来,在那一片红裙上,煞是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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