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文道之光,顷刻间充斥了整个大堂,纷飞落英,啼鸣飞鸟,润物细雨等文道异象再次显现出来,与之相伴的,还有那首精美的诗句。
“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
“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
“花落知多少……”
一位秀才口中反复念叨,品味着绝句中的韵味,双眼逐渐闪出一道亮光。
“好诗,真是好诗。”
“确实是好诗啊!”
“鸣州之诗,本就是好诗!”
莫说举人秀才,即使是文采最弱的童生,也对这首《春晓》抱有了极大的好感,可见此诗真不愧是名家撰写,魅力非凡。
更不用说这诗本就有鸣州之象,他们能观上一观就是福分,多用些华丽辞藻说说又有什么呢?
看到众人皆赞许儿子的诗句,乔夫人笑得十分开心,乔千城也是欣慰不已。
石传门等待了片刻,见众人的惊叹劲基本过去,便挥袖问道:“众人可是皆认为,时风的诗乃是少有的好诗?”
“自然如此,乔解元真是大才也!”
一个只有童生功名的富家少爷率先起立,看似是要给石传门留下一个好印象,。
“好。”
石传门淡淡问道:“那你说说,好在何处?”
“呃……”
富家少爷挠了挠头,半天说些个用词精炼、合辙押韵、很好背等话语,除此之外就再想不出什么,自己识趣地先坐下了。
“知府大人。”
又站起来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看似不太得志的秀才,他沉吟了片刻,说道:“翩若惊鸿,宛若游龙,寒松心一启,岁岁有今朝……”
这秀才有些想法,他无数华丽的辞藻堆叠在一起,似乎在显示着自己的知识底蕴。
“坐下吧。”
石知府还是摇了摇头,又点了一个举人,后者虽说分析的比秀才透彻一些,但仍然是用着别扭的古文诉说,而且均是分析诗中的意象,“风雨声”如何如何的美,并没有涉及真正的内涵。
“看不到内涵,就领悟不到诗词的才气。”
石传门稍显失望,江州子弟怎如此地不成才,他无奈对着乔天钦说道:“时风,你亲自来为……”
“诗犹文也,忌直贵曲。”
石传门的话尚未说完,一位坐在前座的身影缓缓站起。
堂中坐于前座的,必是举人无疑,但这位举人说是公子更加合适,年纪轻轻、一表人才,大概只有二十出头,应是除了乔天钦之外,全场、甚至全府最年轻的举人了。
“小生见过知府大人。”
“讲吧。”
如此年轻,真能讲好?
台下士子们均是不信。
那公子却一点也不在乎,笑着分析道:“好诗的艺术魅力从不在华丽的辞藻,奇绝的手法,而是在其韵味和内涵。”
“《春晓》便是如此,初读时平淡无奇,反复读之,却觉别有一番天地。”
折扇轻摇,一句小词脱口而出。
“潇潇春雨,春花却被风雨凌。落红遍地,遍目皆是怜惜情。”
“乔解元所用的意象,看似喜春实则惜春,爱春和惜春又寄叹息落花。爱极而惜,惜春即是爱春。”
“潇潇春雨,是诗中对花木的担忧。但是乔解元想说的,应该是时间的跳跃、阴晴的交替、感情的变迁。
石传门面色稍缓,正要说什么,却见那公子突然明白了什么,转头向着乔天钦笑道:“真是富有情趣,能给人带来兴味嘛,时风兄。”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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