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天钦微微不解,他这是想出了什么?
“此诗开头是“春”眠,但是现如今乃是八月中秋,为何时风兄不写“秋”眠呢?”
“为什么?”
另一个举人很合时宜的问道。
“因为自己!”
公子补充着。
““春”应是所谓“春光明媚”之意!以在下拙见,此诗乃是乔解元闭关突破举人之时所做,所以那怜惜春光的情感,其实大概是感慨自己一朝成就举人,所带来的欣喜吧?”
“……确实如此。”
乔天钦犹豫片刻,便承认了下去。
虽说用“春眠”不用“秋眠”,是因为孟浩然的原诗如此,他一时忘记了改,但也不得不承认,自己选用这首诗,便是因为那份突破带来的喜悦。
“这次算是因祸得福,但下一次还是得依据情况修改一下诗篇。”
乔天钦默默想到。
而听了这番话语,众人均是一脸惊讶地看向了乔天钦,绝句《春晓》竟然不是为了大义,而是为自己所做?这样的诗……怎会成为鸣州之诗。
“看来是我一开始便想错了。”
沉思片刻,一位中年举人摇了摇头:“我这一生都在为了名利奔波,写文在一直都在牵扯大义,不如真情实感,怎能修得文道?”
“……原来如此。”
不少人羞愧难当,他们一生写诗作词都在高谈阔论,如今见到真情实感的诗名震一府,方才明白自己错在了那里。
“今日之后,吾必然彻改文风,向乔解元学习,日后成就文道功名!”
不少年轻才子看向乔天钦的目光更加友善,今日之会,说不定真能改变他们一生。
“好,好,好!”
看着本府才子一片欣欣向荣之象,石传门道出三个“好”字,接着总结道:“众人应知“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不论是大义还是为己,最接近自然的诗词方才是天籁。”
“而时风的诗,平易浅近,自然天成,一点也看不出人工雕琢的痕迹。且言浅意浓,景真情真,就像一股泉水,晶莹透澈,灌注着生命,跳动着脉搏。”
“读之,如饮醇醪,不觉自醉,这样的诗不正是天籁吗?”
石传门说完看了一眼乔千城,w.ukanshum想让对方补充,但后者腆着肚子,直接笑道:“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引得知府大人再次无语。
“乔老爷大才,石知府大才,乔解元大才!”
欢呼声响彻了整个正堂。
“刚刚那位公子。”
石传门待欢呼结束,向那公子问道:“你之文采也是非常人也,可否留下名讳?”
“晚辈,天府书院,徐明辉。”
“天府书院?!”
众人的目光顿时变了,这公子竟然是来自天府书院的大才子吗?
难怪如此的才华横溢,甚至能看出乔解元隐藏在诗后的真情!
“天府书院……”
乔时风微微皱眉,在场中恐怕只有他这个记忆不全的,对天府书院这个词抱有疑惑了。
不过由于太过如雷贯耳,就是他也很快想起了一些。
天府书院,乃是当今大晋第一人,文道亚圣——伏龙先生所创学院。
书院成立不过短短五十载,却已经是大晋公认的第一学府,有教无类,是千万读书人梦寐以求的最高学堂。
唯一可与其在文道上一争锋芒的,也只有翰林出处,朝廷百官拜师之所,武帝时董圣所创立的文道圣地——太学。
天府书院和太学从地位上,大概可以类比为前世的清华北大,而且因为文道和政治的原因,甚至还要高上不少。
偌大的江州府,每届能进入天府书院学习的,绝不超过十个人,而太学乃是进士修行之处,恐怕在场也唯有石知府是学自那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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