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尔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又说了些其他的、关于阿克西恩和凡赛尔调查的内容。这些话博尔佐完全没有在听,他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赶去白蛇之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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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克西恩端着一盏小灯,坐在餐桌前发呆,丝毫没有注意到塔娜莉亚出现在了身后。这位“母亲”将一张毛毯盖在了他的肩膀上,没有碰到他的伤口。
“塔莎……”阿克西恩轻声唤着她的名字。
“怎么还在这里,不睡觉?”塔娜莉亚裹紧外衣,坐到他身边。
“我有些,感到不可思议,来得有些过分突然了……”
“你弄得满身是伤,可不简单,也不突然,都是你挣来的。”塔娜莉亚摸着他脖子上的头发,说,“头发长了,记得过几天修剪一下。”
“好的,不过我想……”阿克西恩转过来,抓住塔娜莉亚的手腕,请求道:“能帮我占卜一下我的未来吗?”
塔娜莉亚吃了一惊,她拨开阿克西恩的手,勉强地笑着,问:“你怎么忽然想起来这个?”
“我只是很想知道自己未来的发展,和生活。不知道为什么,我曾经没有这么担心的,现在缺开始了。尤其今天晚上,能感觉到自己坐立难安,而且我……很心烦意乱。”
“是吗?我的孩子。”塔娜莉亚将阿克西恩搂在怀里,像许久之前一样摸索着他的头发,直到她觉得自己已将他温暖了,才用最轻柔的嗓音说,“为什么我会做预言,不是因为我要解决疑惑,而是因为我在一条既定的道路上发现了某些奇妙的光芒,而我将这些不易察觉的光分享给走上这条道路的人。不过呢,你已经走上了你选择的道路,对,这是你选择的路,而我已经不再是那个引路的人了。你就尽管走下去吧,去发现自己的光。”
“我在害怕……”阿克西恩还是像个孩子一样,在塔娜莉亚怀里小声嘀咕。
“哦,我的孩子啊,你在担心什么呢。我也会怕,我们都会走上自己选择的道路,我们都会怕,这太寻常了。但是重要的不是我们遇到了什么或者害怕什么,重要的是我们一直走了下去。 w.uuknshu.我们会休息,我们会回去找新的路,但是我们一直前进,我们带给自己希望,带给沿路的所有人,我们的善意——这就是生命的延续。”
“母亲,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不如你想的那么好呢?如果我变坏了呢?”
塔娜莉亚想起了那个预言,她忍住心头的酸痛,告诉自己阿克西恩现在被教得很好,没有问题。
“在这一点上,我永远信任你。如果你变坏了,我会尽我所能将你拉回来,永远,我的孩子。”
“多谢你……”阿克西恩从塔娜莉亚怀里起来,抹了抹鼻子,“你赶紧去休息吧,太晚睡觉对你的身体不好。”
“你也是。”塔娜莉亚在阿克西恩额头上亲吻了一下,回身慢慢走近了自己的屋子里。
在角落,博尔佐正沉默地站在那里。
“我不会帮你做预言,不会。我相信与他无关。”
“我怕他被污染……”
“不会的,我能感觉到,他的灵魂一定和他所操纵的冰一样纯洁。”塔娜莉亚义正辞严地说,“你必须相信他,他是你骄傲的学生,不是可能为恶、需要提防的魔鬼。”
四天后,告示栏张贴了两张大新闻。一张是博尔佐教授的魔武系学生——凡赛尔和阿克西恩;一张是对犯罪者海拉的审判结果,她被判处流放,并将被囚禁在一座特殊的监狱中十五年。
但是海拉在五个多月后,在监狱中跳楼自杀了。在奎恩德拉的某个秘密角落里,参与了考核的助教们为她设了一座灵堂,而白蛇之塔外,多了一座小小的无名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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