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方正方腊兄弟二人到本乡保正府赎回自家抵押之良田,却偏生事端。究其原因竟是管家口中的常平新法,究竟这常平新法是何?如何害的方腊大闹保正府,非得拳脚相加都不得妥善收场?
常平新法便是大名鼎鼎的青苗法,拜王介甫变法之产物。王安石变法自有公论,此处不说。偏偏蹊跷的是常平新法在元丰八年神宗去世后便被废除了,距离方腊购地此时已经过去将近二十年了,如何这常平旧法还在江湖之远实施?
此事便要从路保正的父亲老保正那里说起了。老保正一介乡绅家中殷实,年轻时曾在临川求学而有幸结识王介甫,被王介甫的才华所折服,常常听王介甫高谈阔论。虽一生司职保正却将王介甫奉若自己的精神导师。所以老保正一声都尊崇新政变法,不管不顾朝廷下旨废除常平新法,一意孤行而用之。
朝廷当局对王安石变法的左右摇摆,暧昧态度并没有动摇老保正狂热的追随王介甫直到天边的脚步。
然而从老保正身上我们可以窥见变法失败的一点端倪,地方一线的官吏不知当朝变法之所以然,盲干硬干,一杆子打倒全部推行,上峰说的一定是对的!管他因地制宜,因时制宜。干好了便是有功,干不好便无政绩。
老保正死后,路保正和他的智囊团已经将常平新法改成了本乡的霸王条款。借也得借,不借也得借,路家持着粮食利滚利雪球越来越大,反而变得越来越富有,成了王安石当年想要撼动的得利集团的一份子。滑天之大稽!
路府当中銮站正鼾,一时间方、杨二人还未分出胜负。
方腊是绿林摸爬滚打的,杨制使可是名门之后当属学院派。
“杨制使,我称呼你一句制使可不是看你的名声,而是看在杨令工的面子。都说将门之后无孬种,俺看你倒是一个没有担当的孬种!你真是有辱家门!”。不是打架嘛,方腊为何一直骂骂咧咧?其实不然方腊可是真的骂战,即骂又战,一方面藐视对方,一方面刺激对方心理使其自乱。
杨志一声不吭,听了方腊的叫骂更是怒火冲天。
一个大刀,一个长矛!方腊执长枪而强,强却守战。杨志端刀而险,险却进攻。双方都是高手,因势导利守住自己手中兵器威力最大的距离才是胜败之根本也。一攻一守,一退一进,斗的是天昏地暗。
方腊的嘴不停歇,瞅准机会就是一通心理战!
“当年杨令公雁门大破辽匪,身陷囹圄,绝食而死,其气节可歌可泣!折太君巾帼英雄,端的也是不负杨令公无敌之气概!杨门中多少英雄豪杰,为何竟出了你这么一个孬种!”,方腊骂的兴起!
杨志也有软肋,最怕别人跟他提及家中祖上,就他现在这般落魄真真是有辱了祖上之英名神勇。
“天杀才,今日俺非结果了你不可,住要再论我家祖上圣人!”,杨志大喝一声,手上更是用处全力拼杀!
方腊一边游刃有余的守挡自如,一边惬喜,他知道以自己的实力若想胜出杨志绝无可能,只能逼其自乱阵脚。看来他自己的策略有效果了。
为什么体育场上,有球员顶牛,对飙垃圾话?这都是战术!看官切莫不信,你去问问马特拉齐他肯定赞成我的说法。只是千万别问齐达内,小心被顶!
“你才不配谈论杨令公,世人哪个不知,哪个不晓?杨令公赏罚分明,爱兵爱民如子!你这厮不过也是受了祖上恩泽才得制使一职!我且问你,你何德何能?押解花石纲,黄河里翻船!你非但不敢主动认罪伏法,却偏偏撇了众人,一个人溜之大吉?你可曾想过跟随你的那些兄弟,你的士兵如何?我来告诉你吧,你做缩头乌龟朝廷寻你不得,连累遭殃的却是你的兄弟士兵全被砍头顶罪!如此这般,落得一个不忠不义之名,还敢说你没辱没家门!”,方腊气息沉稳,铿锵有力。
“唉呀!贼人!”,杨志被这一番话攻破了心理防线,哇呀一声气血攻心,一口鲜血喷将而出。
“制使!当心,这厮故意激将想要取你性命呐!”,路保正在一旁大叫苦也,连忙大声呼喊!
“贼匹夫,洒家定要割了你的口舌,看你还敢不敢在此聒噪!”,杨志挺直了身子,将一口气血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杨志劈刀赶来时,方腊接招已经觉出此番力道已不似刚才那般刚猛,便知胜利可期!
法有万千种,过犹不及也!方腊疏忽了激将法的适度,忘了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古话。方腊仍旧骂着:“手上见高低,我今日就要替杨令公清理门户,为代你受过的兄弟报仇雪恨!别以为俺不了解你,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如今天下大赦你也与出头之日?朝廷也不糊涂谁还敢用你这两面三刀没有担当的汉子!寄人篱下,摇尾乞食,你就是一条狗!”。
只听得啪的一声,方腊手中竹竿折断两节,杨志宝刀锋利划拉方腊胸前的衣服,鲜血沁红了一片!
方腊连忙跳开再挡时,自知杨志已经暴怒万分,手上的力道又恢复如初!
没了兵器遮挡,方腊就如同砧板上的鱼任人宰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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