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说鸨子无情,戏子无义,真是一点都没说错。
自打那以后,玲玲就被关在阁楼里,原本的珍馐美味,现在变成了带着些许米粒的米汤。
置屋的生意真的一落千丈,在阁楼上都能听到她在那儿泼妇骂街。
“这给脸不要脸的,是谁把她养那么大!”
“我在她身上花了这么多钱,现在全白费了。”
“这么大的疤痕,我见了都觉得恶心。”
“真的是黑了心的白眼儿狼!”
...
玲玲每天都枕着妈妈桑的骂骂咧咧入睡,竟还觉得有点莫名的开心。
这一日,阿碧按照往常一样送来了米汤,颜色却和以往的不同。
阿碧的神情也有点慌张。
玲玲也没太在意,就喝了半碗,顺手放在了茶几上。
这一股子晕眩直袭而来,很快玲玲便不省人事。
待到自己有点意识的时候,发现四肢都被粗厚的麻绳捆绑住,头部也被一个头盔所固定住,不能左右。
妈妈桑叼着烟杆子一副坏笑,身旁还有个男子,正跪坐着。
只见男子打开手提的木箱,依次拿出各式的小工具:针,刷子,颜料盒等。
正当玲玲还疑惑不解的时候,妈妈桑开了腔:“呵呵,你干得好啊,让老娘赔的那叫一个干净。”
玲玲不予理睬,还在尝试挣脱。
“别挣扎了,没用的。”
妈妈桑小步挪移,走到另一侧,弯下腰来,摸了摸玲玲脸上的疤痕。
“别害怕,这工匠啊,手艺且好着呢。”
“你想干嘛?”玲玲这才开始恐惧起来,瞪大双眼看着男子整理工具。
“当然是帮你纹身了,帮你遮盖住脸上的这块疤痕,你说好不好。”
“呸,你有那么好心?”
“玲玲,都怪你不识抬举,否则咱母女俩也不至于闹到这么个地步啊”
“哦,对了,忘了说,不仅要帮你把这块疤盖住,还能一劳永逸哦。”妈妈桑说到这里狠狠的抽了一口烟,很是解气一般。
“一劳永逸?”
“对啊,工匠师傅还会帮你纹上艺伎该有的妆容,这样你就不用每天上妆,卸妆了。”
“你说,妈妈是不是为你考虑的很周到啊?哈哈哈哈哈!”
这面部本身就很敏感,如果说十指连心,那脸的话,算的上是心尖儿了。
工匠的技术确实好,针针快如闪电,挑的针也是细如发丝,完全没见出血。
玲玲终于还是低头了,在绝望中嘶喊。
“妈妈,我错了,求求你不要啊!”
“哼哼。”妈妈桑没有理会,就静静的看着,抽着老烟,吞云吐雾。
不管怎么挣扎,都是白费的,这粗绳死死的捆在身上,并固定在阁楼四周。
再加上玲玲这些天都没有吃过一顿像样的饭,都是些汤汤水水的,现在的她半点力气都使不出来。
妈妈桑看的有点厌烦,便下了阁楼,拿了个小板凳,坐到了小院子里,翘着二郎腿,哼着小曲儿,很是惬意,很是满意。
“好了,完工了,您快过来瞧瞧吧。”
妈妈桑放下烟杆子,赶上楼,凑近了看。
虽然还有些红肿,但是这妆容纹的是真不赖,疤痕处还特地用淡粉色的樱花图案盖住,还真别说,有那么点意思。
“太完美了。”妈妈桑激动的热泪盈眶。
“这真是件活艺术啊!”
妈妈桑挥了挥手,阿碧领着工匠下楼结算工钱。
妈妈桑还在恋恋不舍的观摩着自己想出来的好法子,这下子终于又能挣钱了。
玲玲的眼泪已经哭干了,嗓子也哑了,曾经的她还有过迷惘,彷徨,还憧憬着未来。
而如今,死,才是她唯一的心愿。
...
“真是活见了鬼了,气死我了!”妈妈桑一回来就开始摔东西,拍桌子。
“妈妈又怎么了哦,小心,别气坏了身子。”阿碧急忙拦着,现在的她们可还真少不了这些个东西,再给砸坏了,这置屋就真的没戏了。
“以前都是她们求着我的,请着我们去登台,看场子的!”
“现在倒好,连面我都见不上,一直打发我喝茶。”
“什么玩意儿啊!”
不一会儿,妈妈桑又将矛头指向了玲玲,开始污言秽语的辱骂。
又过了几日,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进了阁楼,不顾玲玲的反抗,捆绑好,套上麻袋,将她强行拉下了阁楼。
透过麻袋的细缝,隐约看到一个正装打扮的男子塞了厚厚一沓东西给到妈妈桑。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