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大门外传来好似相声演员夹打竹板的声音,嗒嗒作响,鸣鸣如夜雨。
“嘘……是Mggie,她来了,先别说话……”
车车做出不可言语的手势,神色慌张,眼含胆怯。
“啊——怎么啦,什么卖鸡!大城市里哪有什么卖鸡的。”姚盏一头雾水,瞪着低头不语的车车,“是不是来住店的!”
车车埋着头,失了精神。
姚盏自顾打趣车车,再起头观望时,一个红杠铁笼子,蓦然闪现在吧台之上,几只毛茸茸的白色幼鼠在里面上下蹦跶,嗞嗞声让他汗毛颤栗,他下意识的将身体回撤,一不小心身体失去平衡,倾倒在后方厚重的木台架子上。
一个女人硬生生爬进眼帘。
一米多高的吧台遮挡住了她的下半身。
她身着一件蓝缎白花玄色点缀的中式旗袍,虽身形凹凸有致,脖颈处却仍有岁月沉淀而生溢的丝丝褶皱,肤色暗沉,墨绿唇彩,鼻梁塌陷,头发凌乱的盘扎在脑后。
这已然是一副看不过去的恐怖肖像了,再加上她那双眼睛,眼球外凸,眼白蚕食了大块的黑色,瞳孔极不对称,各自向外斜射,整个眼部状态看来属于肿泡眼一类,比之更甚。
恐怖至极。
他此刻对车车的惧怕之色感同身受。
姚盏内心翻腾倒海,却不露声色,这还不至于令他惊悚到丢了心魂。
他确信眼前站的是人,不是什么夜半游鬼。
“你是新来的?叫什么名字。”卖鸡眯起眼问道,眼隙泛白。
“噢……”姚盏后手抵住木格边框,直起身体。“您好,我是黄叔新招来的,我叫姚盏。”。
她兀自冷笑了一声,“这个糟老头子坏得很,招人都不知会我一声,真是不把我这半个股东放在眼里了。”
半个股东?
故此也是半个老板的身份。
姚盏笃定他俩必定有什么不可解的恩怨,她说话的语气仇怨颇深。
不然不能直接称谓黄叔糟老头子,看来是号不能忍的人物,姚盏没敢吭气。
时间顿止。
卖鸡独自癫狂。
而后猝然一个转脸,晃得姚盏一个激灵,这大半夜的,谁看过这张脸不得吓出一身冷汗,做场噩梦啊。
“如果英文发音不标准,以后可以直接称呼我——老板,我可不想让人以为我是个卖鸡的。”姚盏假意恭敬服从的低首,“车车,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听见没有。”
车车全身一个快速的抖动。
卖鸡把音量继续拉高了几十个分贝,“听见没有!”彷似一场腥风血雨袭来,一盆狗血泼在了车车头上,吓得她浑身颤抖不停,头不敢抬,豆大的汗珠从发丝间滚落。
她小声说,“听见了。”如蚊蝇般……
卖鸡继而讪笑着说,“哎哟哟,哎哟哟,你瞧瞧,我有那么恐怖麽,瞧把你吓的,以后记住就行了,我们车车多可爱啊。”
卖鸡在车车头顶点了一下。
卖鸡一改癫狂威严的状态,在姚盏看来她似乎是个精神病儿,人格分裂的那种,来的快转的也快,摸不清她的脾气。
“你——什么盏,明天帮着黄姐打扫客房,三天!做满三天才能下前台。”卖鸡撩起胳膊,竖起三根手指,其它两根比出一个‘O’的形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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