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台下百姓离刑场看台太远,对于看台上发生的事看得不真切,便随意猜测议论,台下渐渐一片哗然。
很快,监斩官的声音传来:“鉴于罪人的犯罪证据尚未查实清楚,所以行刑日期推迟几日,来人!将罪人押回囚车!”
台下顿时嘘声四起,甚至有人朝陆长鸣身上丢石子。
刽子手更是摸不着头脑,以前这种事情从未发生过,从来没有听说过哪个死刑犯被押往刑场后又被送回大牢的。
更奇怪的是,监斩官居然亲自“护送”囚车前行,而他背后跟着的便是那位戴着斗笠的老僧。
老僧只是双手合十跟在囚车后面,若说监斩官是被他威胁谁也不会相信,大部分百姓也只是来看热闹的,没人愿意多去打探官府的事,所以人群渐渐散去。
但偏偏就有例外,一个身着青色华服的青年暗中跟着囚车,只见囚车并未与大部队人马同行,而是在驶出繁华街市后立马转入偏僻无人的巷道中,护送的人只有监斩官和那名老僧以及几个士兵,巷道狭窄不易藏身,青年只好在外面窥伺等候。
忽然,巷道里传来几声闷响和呻吟,此后便万籁俱寂,只见那名老僧背着囚犯腾地从墙面跃起,踩得屋瓦琉璃哗啦啦一阵巨响,然后一闪身没了踪影。青年神情一凛,心下暗暗赞叹此人功法不凡,居然能快到无影无踪的境界,但他很快便恢复平静,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不多时便离开了。
老僧将少年安置在一处僻静的木屋里,从外面取来水并给他喂了几颗丹药。
少年因惊吓过度而昏迷不醒,在梦中不断喊着一个人的名字,但口齿不清让人听得不太真切。
很快少年便醒了过来,第一件事便是问老僧为何救他。
“佛祖慈悲,众生如是,老衲只是不愿看到一条鲜活的生命冤死罢了,阿弥陀佛!”
“你是谁?怎么知道我是冤枉的?”少年问道,显然,他对眼前这个人依然十分戒备。
“老衲乃玉玑山梵天寺住持伽善长老,今日路过此地,听闻人说起你的事,便觉古怪蹊跷之处甚多,所以断定你是被冤枉的。”
“哦?断定吗?如何说?”少年坐在地上双臂抱足,饶有兴趣道。
“第一,动机不对,死去的那些人都是平日与你交好的兄弟朋友,与你无冤更无仇,即使假设有一两个结下什么梁子,也不至于让其他人陪葬吧?不符合情理,所以蹊跷。”
“那第二呢?”少年追问,似在听悬疑探案小说一般。
“第二,时间不对,为什么是在中元节晚上?众所周知,中元节最忌讳夜游,晚上家家户户都蹲在家里守夜,除了放河灯或其他祭祀活动,一般很少出门,可你却一下带了这么多人出游,万一哪个孩子的长辈不放心出来寻他们,你的计划不就败露了吗?所以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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