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勒·福斯特教授出现在海牙并不是个巧合。
他本来是去欧洲看望儿子小福斯特,顺便到伦敦与那位火辣的葡萄牙模特共度周末。周五晚上,他正在海德公园寓所的浴室里泡热水澡,电话响了。对方是联合国国际审判法院的一名法官,打电话来询问他能否到海牙去一趟,为一桩涉及到生物科学技术的跨国案件做技术咨询。
福斯特教授觉得有些意外。
“我很荣幸,法官先生。可是您和您的法院为什么会找到我呢?”
“我们咨询了莱顿大学的专家,他们认为您是这个领域里最有权威的人士,建议我们向您寻求帮助。”
“我?您太客气了,我有什么值得莱顿大学的学者们推荐的?”
“抱歉,对于生物科学,我是个外行。案件涉及到部分DNA工程的专利事项,莱顿的弗莱明教授和布鲁姆博士说您是相关领域最优秀的专家。如果蒙您同意,我们会为您安排好行程,具体细节可以在海牙谈。”
福斯特教授明白,海牙国际法院的案件都是主权国家之间的纠纷,不方便在电话里沟通案情。他愉快的接受了邀请,能为联合国的机构出力也是件光荣的事。
在与那位模特缠绵了一个周末后,星期一上午,他乘飞机来到海牙。
案件是两个亚洲国家的公立研究部门之间的一些专利纠纷,事情有些复杂。两国政府都寸步不让,对于其中有关DNA复制控制的环节十分重视,尤其因为这涉及到行业标准制定的问题。
福斯特教授耐下心来,仔细研究了双方提交的材料,甚感兴趣。亚洲的生物工程研究原本以日本为领先者,想不到一些后发国家现在也成就广泛了。这在学术界的公开资料中是不容易看出来的。
他想到了旧金山的托尼·林博士,这位大神原本就是中国人。福斯特教授摇摇头,中国真是一股令人畏惧的力量。
两星期里,法院开庭了两次,进行了三次庭外对话,福斯特教授全程参加。就在案件审判接近尾声时,国际法院为新任英国驻荷兰大使举办了一场欢迎晚宴,福斯特应邀参加。宴会中,劳森大使对他在帝国理工学院做访问学者时取得的成就如数家珍、称赞不已,这让他感到很惊讶,也有些窃喜。
福斯特身为大英帝国的伯爵,虽然没有什么真正的领地,也经常感到有些自豪。当然,他也会嘲笑自己的骄傲情绪,在美国,除了涉世未深的少女,没人会在意一个没有封地的贵族。现在,身为英国高级官员的劳森勋爵对自己赞不绝口,让他不自禁的对英国产生了好感。
两人在宴会后的社交谈话中谈笑风生,聊了很多陈年往事。劳森大使邀请他以英国贵族的身份参加几天后的荷兰女王退位大典暨威廉王子加冕仪式,他欣然答应。
星期五一早,他身穿盛装,来到海牙王宫。这次他感到更加兴奋。主持者将他介绍给了托尼·林和卢卡·冯·布勒两位博士!这次不期而遇在今后几年中令他念念不忘,哪怕他能再活五十岁。
回到美国,福斯特教授意犹未尽,应邀到旧金山F.J集团参观。布勒博士亲切的接待了他。托尼去南美了,不能亲自带领他参观公司,让他觉得有些遗憾。谈话中,他提到上次见面的经过,由衷的感谢国际法院和劳森大使能给他这个机会与两位偶像会面。
“哦,是我向法院建议请您过去主持咨询事务的。”布勒博士看似不经意的说。
“是您建议的?”
“是我。我曾任海牙国际法院的副院长,和他们很熟。当然,到这里后,我已经辞去了在那边的工作。”
“您曾是副院长?”福斯特教授吃了一惊。海牙国际法院的法官,尤其是副院长以上的职级,都是极其崇高的职位,在国际社会备受尊重。布勒博士是位生物科学专家,诺贝尔奖的获得者,怎么会在那里任职过呢?
布勒笑笑:“那是十年前的事了。我在哥本哈根大学做了三年的法学教授,在日内瓦曾担任过检察官。法院出于对瑞士的承诺,要任命一名瑞士公民担任副院长。伯尔尼政府就推荐了我。”
福斯特惊讶的不知说什么好。难怪布勒博士能和无所不知的托尼·林对话,这人的能力也几乎大到无法想象。
可他还有些不解:“法院方面的人说,是莱顿大学的专家推荐的我。”
“是的。弗莱明和布鲁姆都是我的学生,他们来问我,我推荐了您。”
“您的学生?可是他们年纪都比您更大……”福斯特觉得自己有些唐突,连忙停住。
布勒博士笑笑,没说什么。福斯特感觉到,布勒对自己说这些是有目的的。大人物从不说没用的话。
回到家,他查了查布勒的履历。果然,布勒四十年前以21岁的年纪拿到哥廷根大学的生物学博士学位,留校任教。
三年后,他到剑桥大学任研究员,后来在那里获得诺贝尔奖。这是二十年前的事了。
在剑桥的那些年,布勒又获得了法学院的学位,并一度担任比较法学讲座教授。
后来他到哥本哈根大学担任学术副校长,兼任法学院院长——居然与生物科学无关!
日内瓦市检察官办公室、瑞士联邦司法警察部部长、国际法院副院长、F.J集团副总裁兼研发总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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