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将仅有的钱转给母亲,肖长歌就坐在办公室中,状态低迷。
昨天夜里母亲的话,仿佛还在耳边。患脑出血的父亲,需要十几万的手术费用。如此高昂的费用,如大山一般压着他,让他喘息困难。
他本想立即回老家一趟看看父亲,可囊中羞涩,即便马上回去也起不到任何作用。这让他极度纠结,愁苦难当,几欲断魂!他的内心更是心烦意乱,没有一点工作的心思。
从小到大的艰苦生活,虽然不至于让他被突如其来的噩耗击到,但沉甸甸的压力依然如千钧重担一样压在他的肩头。特别是巨额的手术费用,犹如一根尖锐的细针,在他的心脏边,亟待扎下去。
大办公室内,有节奏的键盘敲击声在肖长歌的周围响起,让本就状态低迷心烦意乱的肖长歌,更加烦躁。
此时,多数同事都在忙碌。今天是本月最后一天,也是月度总结的日子。所有人都在忙碌各自的工作总结,以备下午总结会上汇报自己的工作进度。
烦躁的心情,让肖长歌觉得每一秒都像度日如年。
好不容易熬到中午,在草草吃了几口饭后,肖长歌就回到了安静的办公室。在静静的坐了片刻后,他想起今天下午的月度总结会,这才打开资料查看自己区域的销售数据。
“老肖啊,走,外面坐坐抽支烟去。”李尚热情的微笑着招呼肖长歌。
随着多数人吃过午饭,办公室也叽叽喳喳起来。李尚就是在这时来到肖长歌的办公桌前,邀他去楼下坐会抽口烟。
接过李尚递来的香烟点燃,肖长歌深深的大吸一口,让略带刺激的烟雾从口腔进入肺部,在肺里轮转一圈后,从鼻腔痛快的冲破身体,加入到清冷的空气中,循环。
“月度总结做完了吗?”肖长歌低迷的状态瞒不过明眼的人。
李尚的问题,肖长歌无心回答。他只想让自己沉迷于香烟的刺激中,暂时忘却父亲那高昂的手术费用。
“你俩也在这啊。”
不多时,销售部的好几杆烟枪就齐聚于此,喷云吐雾。
“月底了,你们的工作进度完成如何?”邓鸿远问道。
几口烟雾吞吐,众人闲聊起工作的进度来。
“我这个月不理想,提成就别想了。”朱飞捷回应道。
“我这边的区域更糟糕。你们都知道南京老赖名义上是分到我头上的,如果算上他这笔欠款,我现在还是负数。哎,整就是一个杯剧啊!”吳传成大倒苦水。
苗承安,公司俗称南京老赖。此人欠着公司百万元货款,长时间不回。公司派不少人去催收协商过,一直没有结果。为此,公司正在收集证据,准备在诉讼时效内跟苗承安打官司。
虽然在收集证据,但公司是不愿意打官司的。这种货款纠纷的诉讼官司打起来费时费力,还不讨好。公司最希望的就是有人能把苗承安的货款追回来。
苗承安名义上是分到吴传成的区域,其实公司是另有安排的。对在岗的销售人员,公司会定时要求去催收货款,特别是区域经理。相比起打官司,公司更希望有胆识有能力的销售人员,能把苗承安的欠款追回来。
可惜天不遂人愿。尽管有不少人去干过这件事,但公司至今无法收回这笔欠款,包括营销总监张穆诚和卓伟。
“吴传成你是够倒霉的。不过话说回来,你要是能收回这笔欠款,那可不得了,在公司出名不说,还钱名两收。公司可是白纸黑字的写明,只要收回货款提成给5%!”邓鸿远笑嘻嘻的打趣道。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邓鸿远的话引起了肖长歌的深思。
收回苗承安的货款,公司给予高额提成的事情,肖长歌当然知道。而此时此刻,邓鸿远的话彻底激活了肖长歌那颗心烦意乱的心。
100万货款,5%的提成,那可就是5万元啊。如果有了这5万块,父亲的手术费至少就多了大半。
肖长歌深吸一口手中的香烟,仔细思考着此事的可行性。他相信人都有弱点,只要抓住了苗承安的弱点,他一定会回款。当然,苗承安也很有可能会因为此事对他恼羞成怒。
不过,父亲的病危在旦夕,多拖一天,病情就会加重一天。他不能看着父亲在他眼皮子底下走向死亡,他必须要拿出他全部潜能来挽救父亲的生命。哪怕为此付出一些代价,也在所不惜。
想着,肖长歌决定把追苗承安货款的事情给干了。
烟头一丢,肖长歌起身回办公室,准备思索对付苗承安的对策。而这时母亲的电话打了进来。
“你是肖祖盛的儿子吗?”一个陌生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对对,我是。您哪位?”接通电话的肖长歌走到一边赶紧回复道。
“我是唐医生,你妈让我把病人的情况告诉你。你父亲的病叫蛛网膜下腔出血,幸好送来的比较及时,所以人没有大碍。医院目前在他做保守治疗,不过你最好尽快交钱做手术。”唐医生给肖长歌点出了重点,就是要尽快手术。
唐医生的话让肖长歌很痛苦,他想现在就回去给父亲交钱做手术,奈何他没有那么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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