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历157年,9月22日,刚刚入秋的乾天东域发生了两个大事件。
一是汉太祖得一麒麟子,天生圣人资,出世时有异象临空,龙凤伴生,乃是千年不遇的破军命格,未来必定执掌一方。
二是北漠李氏,忠武侯与夷安公主诞有一子,据传闻,此子出世也有漫天神佛异象,神佛尽头,还有一尊重瞳人皇!只可惜,夷安公主先天体弱,幼儿也经受不住天命,就此早夭了。
有人在为大汉的气运感慨,也有人为李氏的不幸默哀。
但是在长安的深宫内,宣政殿的案牍前,太祖的脸色可不太好。
“查清楚了?真是如传闻那般?”太祖紧蹙眉头,问道。
案牍下跪拜着老太监,他浑身颤抖,期期艾艾地说到:“陛下,查清楚了,咱们在雍州的密探确实看到了漫天异象,但是转瞬即逝,想必是被忠武侯用大手段遮掩了。”
太祖闻言,冷哼一声说道:“哼,他以为,他这能遮掩天机吗?李中国那边怎么说?”
老太监还是不敢抬头,身子伏的更低,像要趴在地上一样,回答道:“李大人今早听说此事后,便在钦天监进行了推演,他说,他说......”
太祖心有不悦,一巴掌把案上的奏折全部掀翻,大喝道:“他说什么?你这老狗,再啰嗦,朕就斩了你!”
老太监身体抖动幅度更大,整个人直接趴在了地上,带着哭腔说道:“李大人他说,天机被神秘遮掩住了,只能探测到人没死,其他的,他不知道,说完还口吐黑血,应是,应是受了反噬。”
太祖怒火攻心,站起身子,将案牍踢倒,重重的压在老太监身上。老太监吃痛,也不敢叫喊,只是默默抽泣着。
太祖嫌弃地看了他一眼,杀意盎然地说道:“行了,收起你那副样子,朕不是暴君!传朕口谕,北军和南军还有影卫,有一个算一个,统统给朕撒出去,朕,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老太监听到这,赶紧爬起来,连连拜谢陛下不杀之恩,随后便离去了。
太祖一个人在原地站立良久,看着窗外摇曳的树枝,沉思着。他突然想到了一个人,脸色瞬间凝重,身影也缓缓消失在了殿中。
北漠,雍州。
与几十年前的满城红丝带不同。这一天,全城都系上了白绫,百姓们身披白衫,头顶白色毡帽,在大街小巷中撒着纸片,凄凉的氛围下,不少人都哭出了声。
忠武侯府内,大堂中摆着一口楠木棺材,李武义独坐堂中,房门紧闭,一丝光亮也透不进来,府中的下人也不敢打扰,只是远远的观望着。正房中夷安公主刘玉肿胀着双眼沉沉睡去,旁边的丫鬟早已不是五十年前陪嫁的那位。
低沉的哭泣声弥漫整个雍州,大家都知道,忠武侯的小公子,夭折了。
终于,在全城百姓十里相送中,李武义带着棺材和数十家将出了城门,将早夭的幼子埋葬在了长城脚下。
“你刚刚出生,还没有名字,为父也不擅起名,先留着吧。可惜了,你还没有看到这大漠的风光,为父怕你遗憾,带你来着长城脚下,也算是你不白来这人世间。你要记住,生是我李氏人,死了,也是我李氏的魂。好好守护着咱们李氏的基业,若是,若是有朝一日,你祖父归来,为父再来接你,认祖,归宗!”
李武义低声呢喃几句,挥手掩上了最后一捧黄沙,随即转身离开了。
他走后,三道鬼鬼祟祟的身影出现在原地,压低声音说道:“难道,这还真的是李氏的小公子?”
另一人回道:“你是不是傻?在这等氏族中,哪有人死不进祖坟的?依我看,其中必有蹊跷。”
“那你说,咋办?难不成,真要刨了这坟头?”原先说话的人回怼道。
“嘿嘿,是真是假,一试便知,你若是害怕,便去放风,我和老二来干。”疑似领头的人吩咐道。
“你们可悠着些,这里可是北疆。”被称为老二的人有些不太敢做。
“行了,趁着忠武侯不在,赶紧挖开看看,若是有什么事,我一力承担!”老大斩钉截铁地说道。
另外二人实在拗不过他,也只得听从命令了,三人动作很快,刚下土的棺材,很快便破土重见天日。
老大小心翼翼的移开棺盖,还没有瞧个仔细,突然感觉全身一紧,莫名的危机刺得他汗毛乍立。
“跑!”老大也来不及多看一眼,大喊一声之后,快速向远处逃离。而另外两个黑衣人也像是痴傻了一般,呆呆地站在原地,兀地一下,二人身体炸开,血肉横飞的场面恐怖至极。
老大并不敢回头,他拼命地跑,拼命地跑,突然感觉,身下一轻,转而一股剧痛涌上大脑。他的腿,被剑气整齐的斩过,自膝盖以下,鲜血狂涌而出,他大声的惨叫着,看着眼前的白衣男子一点点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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