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太尉还独坐在帐外怀念着,他静静的想了一夜,丝毫没有注意到红日东升,骄阳驱散了黑暗,西凉又回到了一片光亮。
他望了望钦州城,想着,这糟烂的日子,总会过去。迈步走到营门口,却见得一队骑兵正带着死气,缓缓行来。
他问道旁边的士卒:“你家将军是何日谴人送殷铭的?”
士卒捏着手指头算了算,憨笑答道:“已过去三月有余。”
他看了看骑兵的银甲,只是笑了笑,说道:“回去告诉你家将军,有贵客临门。”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离去了。
士卒满头雾水,却也不敢耽误,赶紧到了中军帐汇报。
男人闻言,眉头一皱,他赶紧起身,跟着士卒来到门口,只瞧着那队骑兵走近。
西凉之地多是高原丘陵,殷念和军士们走了一路,目下皆是山谷,翻山越岭的,也不曾看见军营。终于,在历时半个月之后,他看到了男人。男人站的很直,挺拔的样子顶天立地的,就是脸色不太好,两鬓有些斑白,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几十岁。
队伍来到营地门前,军士翻身下马,接住了殷铭,随即向男人大声说道:“原丹阳军,死字旗,什长伍山,奉军令,护送安西将军回家。”
男人看向他,沉闷道:“任务可完成?”
“启禀将军,任务已完成!”伍山大声回道。
“为何返回?”男人继续问道。
“战事不休,丹阳不退!”伍山眼神坚定,直视着男人。
男人闻言,只是轻轻抿了抿嘴唇,又转向殷念,问道:“你为何来了?”
殷念好笑地看了看他,说道:“大哥说,他丢了人,我要帮他找回去。”
“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男人脸色有些凝重,他不希望幼子再步阿铭的后尘。
“总不能让小妹来。”殷念轻笑道。
他知道男人担心什么,他又正了正衣服,那是殷铭旧时的甲胄,他早就清洗过,这次走的时候,便一起带上了。
“你以为,你来,就能改变什么?”男人望着他,问道。
“那也得试试。”殷念从怀中取出大哥的短刀,说道,“安西将军说,这是他的信物,可掌3000骑,不知,我的部众何在?”
男人深深地叹了口气,屏退左右,对殷念说道:“你自幼身子便虚,这次过来,不知道,又得受多少苦。”
殷念看着营前四季长青的松柏,说道:“总是不会丢了命的。”
男人知道,眼前这个少年的心意已决,索性也不再劝,只是说道:“阿铭的将位已被罢免了,三千丹阳铁骑,十不存一,都在那凉州都尉的手里。无兵,无将,你要怎么去打?”
殷念只是神秘的一笑,说道:“暂等明日,我便要什么,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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