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秦的时候,其实是没有凉州的,那会儿的大西北,都是雍州辖地,归属李氏掌管,后来高祖立了汉,凉州才慢慢分裂出来。
彼时大汉最西边的要塞,就是凉州了,高祖深感其地寒凉,故名凉州。太祖即位前,曾假太子之手,令护国大将军殷守向西扩张,这才把整个西域纳入大汉版图,西域十数古国,统归十二州。蛮人退守千里之外。
不曾想,区区百余年间,蛮族便耐不住寂寞,又跳出来造次。仗着西凉各州守军空虚,趁势南下,差点打到凉州境内。还好殷世航虎父无犬子,让蛮人们再见识了,什么叫做,安西军。
殷念吩咐伍山勒马,抬头瞧了瞧这座千年古城。风霜留下的痕迹在城墙上清晰可见。
“公子,这就是凉州城了。”伍山对着殷念说道。
“凉州呐,方才在山上,瞧着万家灯火,哪里还有寒凉?”殷念呢喃道。
“也就是咱们将军,否则这凉州,怕是早已不复存在了。”伍山对于城内的一片繁荣倒是嗤之以鼻。
“走吧,进城。”殷念收回抚摸城墙的手,淡淡说道。
月色下,十数黑骑向着守城将士递交了公文,就这样进了凉州城。
想着天色已晚,殷念并未去都尉府,也没有到驻军营地,而是找了家驿站住下了。他吩咐左右,天明以前,任何人都不得打扰。
这边守城官放行之后,赶紧派了人到都尉府报信,李伟在美梦中被叫醒,不耐烦的推了推身旁温软的身子,起了床。
来到正堂,看到报信的士卒,问道:“不好好地守着城门,有何事找我?”
士卒深知眼前人的脾性,连忙说道:“都尉大人恕罪,小人奉王大人之令,前来汇报,方才有一队骑兵进城,递交的是中郎将的官印,为首的是一个银甲小将,王大人说,应是太祖亲封的那位殷氏二公子来了。”
李伟瞬间来了精神,困意尽散。他严肃地问道:“王成他确定没有看错?”
“王大人亲自检查的官印和公文,小的在一旁也瞧了个仔细,十拿九稳。”士卒回道。
李伟沉吟少许,一招手,让士卒退下,对着一旁的偏将说道:“这小崽子倒是性急,昨儿个刚收到信儿,连夜就赶来了。”
偏将笑道:“少年得意,正是张狂的时候,都尉大人何必在意。”
“呵,本官倒不在乎他,区区一个小孩,若不是殷世航和殷氏这棵大树,他能翻得起什么风浪?”李伟不屑地说道。
“是极,是极。”
偏将脸上陪着笑,心里却暗骂道:“草包一个,不过背靠李氏罢了,也好意思说别人?”
翌日,天色渐明,李伟早早地带着属下来到驿站门口等候着。
殷念刚刚起床,就听到伍山汇报说李都尉已经到了,他在房内磨蹭了一会儿,直到日上三竿,才慢慢走出房门,迎面就是一个体态丰腴的中年男人。男人满脸堆着笑容,身高不足6尺,倒是刚好和殷念平视。
“殷公子,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公子果真一表人才,李某久仰,久仰。”李伟打着招呼。
“李大人,幸会幸会。”殷念也拱了拱手。
“殷公子,本官等候您多时了,听说您昨晚到的,怎么不来寻李某,反倒在这小驿站住下了?”李伟疑惑问道。
“小子到的晚,不敢叨扰李大人,想着驿站也方便,便住下了。”殷念漫不经心地答道。
“殷公子呐,日后,你我二人就要一起共事,可不能再这般客气了。”李伟虚伪一笑,拍着殷念的肩膀说道。
殷念轻轻晃身,不着痕迹地甩掉了李伟的手,笑着说道:“李大人哪里的话,家父与家兄听闻小子有幸能与李大人公事,都说小子福缘深厚,要和李大人多学习学习呢。”
李伟眼中的不悦一闪而逝,也是笑着说道:“哪里,哪里。骠骑将军和安西将军谬赞了。”
安西将军四字咬的极重,嘲讽的神色也毫不掩饰。一旁的伍山心有不忿,手已经握住了刀柄,殷念见状赶紧一把压了压他的手。现在,可还不是撕破脸皮的时候。
殷念转过头,意味深长地看了李伟一眼,说道:“时候也不早了,不如李大人先带着我去营地看看?”
李伟见他不受激,心里一阵失落,脸色不变,回道:“请殷公子移步,本官的马车就在驿站门口,公子与我同行可好?”
殷念笑了笑,说道:“不必了,小子初来乍到,还是和自家人待着安心。”
李伟瞬间黑了脸,正要说话,却被殷念打断。
“对了,李大人,切莫再叫我殷公子了。”
李伟闻言,失笑道:“殷公子这是何意?”
“小子虽位卑,可也是太祖亲封的四品中郎将。当然,自是不及李大人的三品都尉,莫不是,在李大人眼里,四品中郎将还不如殷氏小公子的身份来的高?”殷念说完,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李伟脸色狂变,过了好一会儿才恢复淡然模样,说道:“殷大人莫要胡言,既然殷大人不愿,以后本官不再称呼公子便是。”
说完,重重地一挥袖,带着手下离开了。
伍山凑上前来,看着殷念的眼神变得狂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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