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秋后的第一天,距离内普拉先生案件的结束,不知不觉间已经过去了三天。
这些天来,威希尔先生总是间歇性发呆,偶尔回想起内普拉先生,那位经常裹着大衣来买酒的落魄渔夫。
他感慨死亡后的沉寂,却对于那晚上回到屋子后的事情一无所知,只知道那晚睡得很香。
“赫格,今天下午,你有闲情吗?”威希尔停下了擦拭杯子的动作,悄然说道。
“很抱歉,我的回答不会变”赫格冷着脸说道,浑然觉得威希尔先生想拉自己,进入深渊。.
“你很快也是二十有二的人了,就没想过成家立业这种事?”威希尔有些怀疑地说道,眼角的余光不由得瞄了瞄赫格的下体。
“你说笑了”赫格不恼不怒,依旧动作轻柔地擦拭着手上的杯子。
“可......”
哐当~哐当
没等威希尔说完,酒馆门口处的挡板发出碰撞的声响。
他下意识地哽咽住,面带微笑地望向门口处,下过雨的午后,酒馆即将关门,究竟是谁会光顾呢?
欣喜的目光中,身着长裙的妙龄女孩走入视线,她手上拿着雨伞,齐肩的青丝被打湿了几根,裙摆处明显有泥水沾染的痕迹。
威希尔倍感惊讶地停下擦拭杯子的动作,手撑着酒台的桌面,一个翻转身走了出去。
“埃尔西小姐,快进来,这下雨的天气,你怎么会穿着裙子来啊!”他如同慈祥的中年男人一般,每一个字中都透露着浓厚的温情。
“你客气了,威希尔先生,我是有事,才会冒着雨赶来的”埃尔西笑呵呵地说道,弯月般的瞳孔望向依旧专心擦拭杯子的赫格。
“你先坐吧!我马上叫赫格给你送杯水来”威希尔心领神会,拉开靠近酒台的凳子,示意她坐下。
“嗯......”
威希尔恶狠狠地瞪了眼无动于衷的赫格,如同看待亲儿子一般。
罗萨尔街赫赫有名的小姐,竟然还没有被人肆意饮用过的杯子重要?
他不由得怀疑起赫格,身体上是不是有缺陷。
“赫格,快点端杯水过来”威希尔不清楚进入警局那天,审讯室内究竟发生了什么,能够让服务素质良好的赫格,冷落客人。
察觉威希尔的高声叫喊,赫格有些不情愿地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倒出一杯冒着热气的温开水,缓缓走向酒桌。
“这是你需要的水”他不动声色地说道,转身就想要离开埃尔西的视线。
“不解风情的臭小子,你给我坐下,要是你惹得埃尔西小姐不开心,我的酒馆很难营业下去”威希尔慌乱地拉过赫格,恶狠狠地轻声嘀咕。
赫格倍感无奈地看了威希尔一眼,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点了点头。
亲近灵魂的支配者,是其余支配者不愿靠近,一旦靠近,便意味着自己的小心思要被看穿,甚至连心底的秘密都要被看穿。
那种感觉,就像是赤身裸体地站在他人面前。
但赫格并没有这个烦恼,潜藏在黑暗中的灵魂,是无法被看穿的。
他仅是厌恶和埃尔西交流,这个未知背景的小丫头,总是擅自介入自己的生活,并且妄图支配自己的行动。
舍弃自由的飞鸟,衣食无忧,却也再难见到广阔无边的天际。
“埃尔西小姐,你需要什么酒?还是威朗酒吗?”赫格有些不自在地埃尔西对立面,眼角的余光偶然瞥见被青丝掩盖的耳垂,红得快要流出血来。
那副楚楚动人的可人模样,简直就是纯情男人,无法抗拒的毒药。
埃尔西默不作声,依旧耷拉着脑袋,肩膀略微颤抖,似乎有些难言之隐。
他有些没趣,正想起身为自己倒一杯水。
“请你跟我去趟我家,我有些东西想要......让你看看”埃尔西的声音小的可怜,但此时的酒馆中,除了擦拭杯子的声音外,根本没有其余噪音。
这些话,甚至就连酒台处的威希尔都能听清一二。
“嗯?”赫格与威希尔同时发出了惊呼,难以置信地望着脸色憋红的埃尔西。
“埃尔西小姐,今天酒馆中还有事...哇呜呜”赫格正欲拒绝,就被一双巨手狠狠地捂住了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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