渚灵峰巅,紫气氤氲;华盖千里,馨香袅绕。
万顷清澄明澈湖泊,荡漾着一座秀螺独峰。孤峰之上,日月同悬。日出东方,霞光万道,云霞绯红,赤透长空;月挂西天,清辉如泉,皎皎皓华,静静沉璧。此乃天生祥瑞,必有道法修行人修得日月同辉大圆满大自然境,化道为仙,飞升仙境。
“无极初蒙,太一真炁,两仪阴阳,三元聚盖,四象自在,五行结道,六合**,七星曜天,八卦圆境,九宫逍遥,十道归真,大自然天地……”修道五境十二阶,从无极初蒙开始,最后结成大自然,几乎一气呵成。人家要百年、千年、万年修得大圆满大自然境,十二岁少年只须轻轻动动嘴皮,颤颤眼皮,便已得成正果。道元臻化之境,从无极初蒙开始修炼,到十道归真,成大自然结束,方才称得上是大修为大功成大圆满。
“唉,铁心歌同学,你今日的修炼可又功德圆满,飞升成仙了?”知味学堂宽敞明亮的教室中,白老夫子苍迈地将一部《大论》毫不留情地重重敲落在铁心歌同学的天灵盖上,顿时老圣人的字字箴言,句句玑珠醍醐灌顶,猛地震醒铁心歌。
哈喇子流出一长串,断断续续,伸缩自如。铁心歌将长长的口水一口吸进去,猪肚眼圆睁,手势结出奇门大印,大吼一声:“何方妖孽,胆敢危害苍生?”
满堂哄然,举座皆嘲。有人抿口,有人捧腹,有人弯腰,有人干脆摔到地上。肃静书堂,沸反盈天。
白老夫子摇头,吹胡子,瞪眼:“罚掌戒尺三十,抄《大论》十遍。”
一脸迷茫,双眼困惑,少年喃喃自语:“怎么又是这一套,不能来点新鲜的么?”
“唉,铁心歌,这三字,多漂亮的名字。金戈铁马,碧血丹心,风流放歌。你这孺子,却不求上进,博取功名,沉迷仙道之妄言,可曾对得起给你取这好名的父亲?”白老夫子恨铁不成钢,只好搬出铁心歌的父亲大人。
“老师,您是说学生的父亲么?无所谓对得起对不起,先父早就驾鹤西去,悠哉西天。况且那名字也不是他给取的。”铁心歌傻傻地辩解,又复引起一阵哄堂大笑。
白老夫子才霍然忆起,铁心歌父母双亡,打呱呱落地那会儿就没了爹妈,全由乡里乡亲拉扯长大,连名字都是大学斋癫学究给取的。
“铁心歌,圣人有言‘吾十有五而志于学’,曾子又云‘博学而笃志,切问而近思’,你可做到其中一点?”白老夫子摇头晃脑,语重心长。
“老师,学生从六岁开始入门解蒙,至今已整整六年。‘志于学’,则比圣人尚早;至于‘博学’,学生所学五花八门,所览神人志怪,最当得起这‘博学’二字。且意志坚定,朝六晚九,虽非悬梁刺股,也能做到囊萤映雪。至于‘切问’,学生常提问,而老师一概拒绝,倒是逼得学生自我‘近思’。这几日正在思考如何修道,如何从无极初蒙到十道归真,最后入大自然天地。这着实花费了学生不少精力。”铁心歌睡眼朦胧,一个嘴巴却噼里啪啦绘声绘色,全没看到白老师双眼通红,双颊鼓胀,花白胡子都飞上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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