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者威力确实太大,打到这时,两人渐渐用足了道炁真力,掌风拳脚所到之处,假山碎石飞,花树缤纷折。
便在这时,黑云密布的夜空无由来地爆出一声惊雷,就像一颗春雷炸开,夜空的黑云陡然惊溃四散,露出一弯皎洁明月。
惊雷开云天,皎月照大地。
白老夫子突然一滞,仰头看天,看惊雷。他的双手被臧灵亭缠住,臧灵亭的双手也被他逼住,两人似乎难分难解。
就在惊雷炸响之际,二愣子脱口而出:“不好,是埋伏。”
也就在二愣子嘴巴才张开,假山里冲出一拳,拳头如槌,旋起一股阴风。
先前困扰二愣子的那个谜团终于在惊雷中想明白,他在枣子坡一条街上看到三个夜行人,知味学堂中和白老夫子打架的只有一个臧灵亭,那么另外两个一定藏了起来,必是要伺机偷袭。
二愣子这声喊到底迟了些,那冲劲十足的拳头打中了白老夫子的肚子,同个时候,一只手爪贴着白老夫子的后背,锁向后脖子。
月光照射,拳脚身影更为清晰。白老夫子临危不乱,肚子收腹,头颅前往,整个人不可思议地平浮滑动,间不容发避过那一拳一爪。
便在这时,臧灵亭一笑而退,三个人并排而立,面色沉静,似乎已是大胜。
白老夫子发髻歪着,数缕发丝凌乱,衣衫不整,立在当场,颇为狼狈。
“想不到文宗居然留有援手,这可大大违背老白你的誓言。”臧灵亭抬眼,似在看天空那弯明月。
“臧某没记错的话,老白你说过,此事只是你与京兆衙门的事,但不会有第三者知晓,否则就是食言。老白,你输了。”
白老夫子有些失魂落魄,喃喃道:“老夫输了?老夫输了…哼,谁?是谁?给老夫滚出来!”
白老夫子暴跳如雷,早已没了往日为人师表,彬彬有礼,率先垂范的风度。
“夫子,是我…”二愣子从藏身处灰头灰脸折出。
臧灵亭等三人却是一惊,心道:惭愧!这小学生藏身之处居然和自己埋伏处不远,竟然没有一丝发觉。
“你你…你为何深夜还留在此地?”白老夫子脸色极为难看,唾沫几乎喷到二愣子脸上。
二愣子觉的夫子的一粒口水星沫粘在自己的嘴唇上,这很不礼貌,当即也怒道:
“你冲我吐口水什么意思?我又不是故意的,夫子无端发脾气真不好。我本在一条街上散步,看见三只大鸟鬼鬼祟祟,月黑风高地往学堂去,夫子说过,此类小贼,非奸即盗。知味学堂那是什么地方,身为学堂学生,怎能见贼先怯,未报警而逃?所以学生才把心一横,誓要擒住小蟊贼,保卫学堂。没想到一进学堂就看见夫子正在教化这几个蟊贼,ww.kshm学生就觉得自己是多余的,一旁细心观摩,直到见蟊贼不知廉耻,暗中偷袭,以多欺少,这才忍不住出声示警。哼,学生这样做有错吗?”
二愣子把脖子犟得老高,鼻尖都要顶着月儿啦。他语速又快又疾,配以激昂语调,倒似在义愤填膺,慷慨陈词,直差没将臧灵亭闷得昏厥。
“啊…”白老夫子神态急骤变化,色彩斑斓多姿,“你可听到什么不该听到的?”
“并没有听到什么,都说过了,来时正看见你们打架,夫子为人师长,要我说几遍你才相信?”二愣子愣脾气一发,星月黯淡。
“臧灵亭,你听到么?他说并未听到一句话,那便不算老夫违背信诺。”白老夫子神采飞扬,满面春风,神色傲然。
“你,一个小学生的话怎可做信?”臧灵亭不同意。
“小学生怎么哪?圣人云:为人忠而不信乎?老夫育人,恪守礼信,你不信又能怎样?老夫信就可!”这句话着实霸道。
“白清清,你当真无耻!”臧灵亭终于没有沉住气,身架子一崩,气势顿时泄了。
“臧灵亭,你无中生有,造谣中伤,血口喷人,你才是卑鄙无耻下流!”白老夫子恼羞成怒,破口大骂。
“白清清,你死不改悔!”
“臧灵亭,你狐假虎威!”
…
“说不得,那就手底见真章。”
“谁怕谁,打架呗,打就是。”白老夫子身形一涨,一股磅礴的大气就此升腾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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