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我铁心歌,孔聚财是枣子坡孔老财的儿子,他们都叫我二愣子。”
“二愣子?这名字不好听。”小女孩似乎不忿。
“习惯就好。”二愣子很淡定。
“我叫…嗯,算了,铁心歌,心歌,你真是知味学堂的学生?”小女孩很自然地称呼,好像是极熟的朋友。
“嗯。”二愣子没觉得自己是知味学堂的学生就自豪。
“我没进过学堂,心歌,读书有趣吗?”小女孩忽然产生很大的兴趣,连船后面追赶的智诚和尚都忘了。
“有趣吧,也无趣,不过抄书有趣。”说到抄书,二愣子情有独钟,满脸生辉,无限向往。
小女孩一盆冷水泼下:“我可不喜欢抄书,多无趣。我喜欢听故事,妖怪吃人的故事,呵呵…”月银般的脆响在湖面上飘荡,被湖风送出老远,落进月光里,迷离,融化,消失。
“可是你再不快点,那个死秃驴就要追上来了。”不知为何,二愣子打心眼里不喜和尚。
“哦。”小女孩随口应了声,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法,小船忽地加快了速度。
要说二愣子的见识,绝对是枣子坡数一数二的,他见过邋遢老道和白山西门的斗法,也见过老夫子白清清和臧灵亭的斗战,这些人都是传说中的修行者,可无论怎么瞪大猪肚眼,二愣子恁是没瞧出端倪,小女孩真个神秘。
小船加快速度,智诚和尚也提速,一前一后在水面上飞驰,渐渐远离岸边。
小船再往前,隐隐现出一痕轮廓,确是可望不可即的坎儿岛。故老相传,坎儿岛上飞仙亭,飞仙亭上仙人升。但传说毕竟不是现实,没人亲眼见过,就是前些时枣子坡的流言,也只是无聊的人们添油加醋拼凑的。
小船如飞舟向坎儿岛冲去。没人登上坎儿岛么?二愣子两眼放光,心中涌起一股兴奋和期待。
忽然,湖上起大雾,船入迷雾中。四周茫茫一片,坎儿岛从视线中消失了。还没等从恍惚中苏醒,小船猛地一旋一转,就此失去把控。
“晕。”小女孩站不住,一屁股坐下,双手抓紧船舷。
就像陷进了一个巨大的漩涡,越陷越深,越转越快,四面已经形成了高高的水墙,膨胀着,挤压着,阴森而巨大的恐怖力量要撕裂一切。
“我控制不住了…”小女孩骇然惊呼,轰轰狂啸中小船四分五裂,碎成齑粉。
一只手伸过来,二愣子抓紧小女孩的手臂,他的手很有力,这是多年砍柴打铁的结果,小女孩的手臂很柔嫩,可此时二愣子也顾不得小女孩是否疼痛,UU.unshuom 闭住呼吸,踏出一步。
这一步却是神奇,从不可知处踏进柳暗花明中,脚踩实地,硌硌生硬。
“又是…生门?”小女孩吃吃惊喜。
“嗯,太复杂,赌一把。”二愣子狠狠说道,似乎心无余悸。
云袖寺假山中阵法一般,二愣子破阵而出情有可原。但坎儿岛迷雾大阵太过复杂凶险,一个不慎,当被大阵撕得粉碎。但也许并非是阵法,而是突然因风而起的漩涡,二愣子却拿命去赌,而且赌赢了,这命也真够硬。
“心歌,你抓疼我了。”小女孩惊讶二愣子的手爪力气。
“哦。”二愣子赶紧松手,却望着眼前这个传说中的仙人岛。
坎儿岛顾名思义就像一个坎,岛不大,十丈方圆,犹如一口大锅,四面翘起,中间凹陷。全岛尽是礁石,礁石呈台阶状,拾阶而上,可登岛上最高处。
“可是,并没有飞仙亭。”二愣子好生失望,整个坎儿岛,除了礁石还是礁石。
此刻大雾散去,从坎儿岛眺望枣子坡,云水茫茫,夜色朦胧,看不到一点渔火。天上那弯明月也渐渐西沉,夜已深,二愣子和小女孩却无睡意。两人各自选了一块礁石,小女孩默默静坐,托腮沉思;二愣子却略显惆怅,任夜风有一阵没一阵的吹拂。
也不知过了多久,夜空陡然一暗,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终于到来。
PS:今天消息,昨日湖北随州暴雨大水,人和物多有损失,心情沉重。
牧羊湖的水也涨高了吧。祈愿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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