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一抬头,哑然失笑:“真像!”
却是眼前有有一座大石,外形如一只巨大蟾蜍,两眼外突,有水雾蒙在眼上。两只前爪人立而起,作扑倒状。
铁心歌站在那大石前,也作扑倒状,瞪着猪肚眼,呆呆萌萌道:“真像!”
他连说两句“真像”,不知是说大石像蟾蜍,还是说自己像像蟾蜍的大石。
石阶一路向下,似乎要抵达山谷。
黑雾也渐渐浓郁,铁心歌吸进了不少,也没感觉比先前更糟糕。
“莫非这毒雾对我不起作用了?”铁心歌不置可否摇头。
“还是我的魂早就被吞噬光啦?”
因为砚台始终没有表示,铁心歌只能这么宽慰打趣。
距离蟾蜍大石不多远,又是一个外形如蝎的石头,高高的蝎子尾坚挺竖起,尖尖的蝎刺仿佛要临空扎下。
“如果猜想不错,前面应该还有一条蜈蚣石。”铁心歌猪肚眼豁然一亮。
如他所愿。
一条长条形状的蜈蚣石栩栩如生,流水自蜈蚣石上流过,那蜈蚣百脚宛在蠕动一般。
蛇、蜘蛛、蟾蜍、蝎子、蜈蚣,正是世间俗称的“五毒”,五毒之毒,毒性虽非第一剧毒,但五毒凶狠凶残,却是不争事实。
原来五毒崖内真的藏有五毒,此崖取名并非无根无据,空穴来风。
山洞中居然有五块形似五毒的钟乳大石,定然和那黑雾有莫大关系,否则怎不见猛虎猿猱。
铁心歌虽楞,但楞不代表无知,所以他并不愚蠢。
少年好奇心浓,不到山谷不死心,非得弄个水落石出。再往前行,石阶渐渐平缓,想必是到了谷底。而一路上再也没有奇形怪状的钟乳石,更加印证了之前的推断。
从洞底看洞顶仿似看夜空一般,数道光线自漏洞处滴漏,宛如星光。
光线看似杂乱,或射在钟乳石上,或映在洞底水面上,折射反射的光芒竟然齐齐地射向中央。
中央居然是一副骸骨。
铁心歌愕然,眼光盯着那副骸骨久久不语。
骸骨不是白森森,而是通体墨绿,就似被墨绿油漆漆过一般,被光芒照射,发出耀眼的绿光,触目而惊心。
墨绿骸骨袅袅散发着墨雾,墨雾弥漫山洞。
空洞的眼眶更是两个墨黢黢无底的深渊,深渊之中仿佛有两道墨绿的光芒正注视着铁心歌。
铁心歌被那骸骨的空洞眼眸看得有点不自在,连腰带都微微发抖。
铁心歌故作镇定,拍打着腰带道:“你惶恐什么,我这不还好好的吗?”
五毒崖下藏着一具惊心动魄的墨绿骸骨,便是所谓五毒雾的源头。
“呵呵,小家伙,终于等到你了。虽然身子骨太弱小,总归聊胜于无吧。”
忽然,山洞中回荡着桀桀的怪笑,笑声在山壁上撞来撞去,宛如恻恻阴风。
“别回头去找了,让老夫算算等了多少个年头,十年,百年还是三百年?”
墨绿骸骨嘴巴不动不张,但声音却在山洞四处回荡,像磨盘上碾成粉末的黄豆粉,纷纷扬扬。
“是你跟我说话吗?可是你已经死了。”
铁心歌从最初的惊愕淡定下来,楞有楞的长处,那就是任何时候都一楞无惧,一楞无前。
“死啦?呵呵,生和死本就是互为转换,你看老夫是死,老夫看你无生。反过来也是一样,这道理你明白吗?”
骸骨慢悠悠道,光线落在骨头架子上,似乎很享受这时的美妙时光。
“反过来你还是死。”铁心歌想了一会得出结论。
“不不不,小家伙,你应该这么说,‘老夫看我是死,我看老夫重生’。”游动的声音在山洞四处飘荡。
“重生?你开玩笑吧。”
铁心歌猪肚眼太突出,即便是蹙眉也显示不出蹙眉的忧虑和思考。
“老夫活了不知多少年,你居然说老夫是开玩笑?”
阴恻恻的声音有些不悦,墨绿的眼瞳似乎再次打量铁心歌,微微有些失望。
“可惜不是修行者,无极不开,道炁未聚,修行未蒙,天资愚钝,枉费了老夫一番等待。”
“我有修行的。”
铁心歌不服气。铁心歌确实有修行,不过更多的时候是在白老夫子授课时的白日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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