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符,护身符,隐身符都没了,连砚台也帮不上忙,铁心歌脸色难看。
阿鬼开始进攻,鬼爪如铁钩,带起破空的阴风,阴森寒冷,霎那间,牢房暗无天日。
巨大的压力制造出巨大的恐怖,知味学堂众学生挤到墙根,无不面如土灰。
若论真实实力,十个铁心歌也不是阿鬼的对手。避不开,躲不过,眼睁睁地看着恐怖的鬼爪在瞳孔中不断放大。
有学生已经不敢看了,有学生吓破胆尖叫。
鬼爪近身,尖如铁钩的长长指甲都划破了铁心歌胸膛的皮肤。
阿鬼桀桀怪笑,鬼眼中却有一丝迟疑,一种不好的预兆就此升起来。
铁心歌动了,“不三不四”,脚步向外漂了三四步,鬼爪落空,只在铁心歌胸前刮出五道血痕。
倏~砰~
太快啦,连破空的音啸都那么急促。一颗莲花子近距离射出,射进阿鬼的脑袋,且不客气的在脑袋里开花。
然后阿鬼的半边脑袋没啦。
阿鬼惨痛的怪叫,抱着半边鬼头,跳出牢房。
铁心歌一屁股瘫倒,按方太舟的口诀打出莲花子,用掉了他所有的力气。
兵行险招。
连铁心歌自己都不知道“不三不四”是否有效,如果行不通,那就抱着阿鬼一起爆炸。铁心歌简直是不计后果,不然,他怎会是二愣子!
可惜。要是方太舟打出这颗莲花子,阿鬼八成是被炸开的。
铁心歌瘫在地上傻笑。很满足了。
“铁心歌,我杀了你~”
还不等众学生从惊骇中回过神,刘静定冲到铁心歌身边,一把抱住铁心歌,狠狠一口咬在铁心歌的脖子上。
知味学堂一众人等这才真傻了。
反正左右是死,临死前也要找个垫背的,其他人都离自己远远的,只有铁心歌最近。铁心歌虽勇猛,且平日里内心那是十分的畏惧与极度忌恨,但此刻铁心歌战斗力几乎为零,正是一举歼灭仇敌的大好时机。
说时迟,那时快,刘静定不费吹灰之力,一口咬住铁心歌的脖子。
吸血鬼呀,想做阿鬼二?
“大学姐,不不是我,我没坏你身子呀……”
刘静定忽然松开口,牙齿嘴唇上还蘸着铁心歌的血水,指着身前的空气说。
“孔聚财,你别别找我。若不是你看见我非礼大学姐,我又怎会将你推下断肠崖……”
刘静定眼珠子凸出,舌头伸出嘴巴老长,像个吊死鬼。双手使劲地抓头发,头发就一把把抓落,光光的头皮冒出血水。
“大学姐,不要打我呀……”
疯啦!
众人面面相觑。
谁也无法理解刘静定为何发疯,只有铁心歌心中冷笑:我的血很好喝么?心意到处,手腕上的砚台手镯傲娇地抖动。
“铁铁心歌…对不起…要不是为了我爹租用刘府的田地,我…我……”
东李子趴在冰冷的地上,几乎用尽所有的力气,才说出最后的道歉。
“对…不…起……”
“东李子,我答应你,一定不会让你爹交不起田租。”铁心歌很肯定的许诺。
“谢谢……”东李子头一歪,脸上含着一丝笑意,是惭愧,是忏悔,是欣慰吧。
大牢中的恶斗没有人能说出个所以然。匡少旅是人是鬼还是人鬼合一,知味学堂众学生说了半天,别天恩才稍稍明白怎么回事。
“难道真是鬼上身?”别天恩脸色难看。
至于铁心歌,就算说一天,也没一个整明白的,韩祭酒固然是一头雾水,别天恩也百思不得其解,那铁心歌据报早已中毒暴毙,怎会死而复生?
总之,山江郡大牢里死了狱卒,死了东李子,一个舞弊考生发疯了,一个嫌疑犯越狱了,一个已死的囚犯化作厉鬼寻仇,这份报告该怎么写?所以别天恩的脸色变得铁青。
知味学堂众学生一口咬定是鬼与鬼的战斗,并一致严重同意那是一场冤死鬼对害人鬼的终极复仇。
气得韩祭酒当场发飙。
吹胡子瞪眼珠:“你们这般庸才,枉读圣贤书,这朗朗乾坤,哪里有鬼!”
众学生见韩祭酒发怒,哪里还敢争辩。只是眼睛所看到的断然是不会欺骗自己的,是以看韩祭酒发飙也像看可怜的怪物似的。
这眼神这神态十足的藐视,更增加了韩祭酒的怒意,赫然喝道:
“枣子坡知味学堂风气不正,无视法纲,藐视尊长。更有奸猾之徒,考场舞弊;淫荡之辈,伤风坏纪。为整饬学风,端正态度,今取消知味学堂秋闱资格,所答文章,一律作废。现遣返诸学生,面壁思过,痛改前非,三年为禁,以儆效尤!”
韩祭酒有资格作出以上决定。别天恩收回思索,看着韩祭酒,似乎在提醒什么。
“何事?”韩祭酒眼光回问别天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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