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酒大人别忘了,那铁心歌可是犯下奸淫之罪而后毒发身亡。”别天恩善意地提醒。
“铁心歌犯下奸淫之罪……”
韩祭酒一屁股坐下,好似全身都浑然无力,嘴唇嚅嗫,又看一眼那案桌上文章,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冲动。
“不对,若是奸淫小人,又岂能写出此等宏文大篇?这其中定有隐情。老夫断定,那铁心歌定然未死,不行,老夫要将他找出来,哪怕掘地三尺。”
“祭酒大人果真要如此?”别天恩上前一步。
“别大人,你且看此文~”
别天恩默看文章,读毕,暗自点头。
他文才虽不及韩祭酒十分之一,但到底是文韬武略不凡,算得上是大京帝国一等一的人才,否则皇帝也不会招他为驸马,将懿容公主下嫁于他。
“别大人觉得是否要找到这个铁心歌?”
韩祭酒眼巴巴地望着别天恩。这眼神,可是真爱呀!
“可铁心歌乃是死囚,且已毒发而亡。若是依祭酒说法,铁心歌并未死,但冒名黄敬一考试,亦是触犯大京帝国律法……”
“老夫不管,山江郡今科秋闱定取他解元!”
不等别天恩把话说完,韩祭酒的胡须又吹起来啦。
解元就是乡试第一名。韩祭酒此言一出,山江郡今科秋试第一名就是枣子坡知味学堂铁心歌。
“可铁心歌是知味学堂学生。”别天恩踌躇道。
“那又怎样?老夫举贤不避亲。别大人不必有所顾虑。老夫出京时,已将个中详情禀明圣上。此次来山江郡,本是想顺带查看知味学堂乱象,替我那糊涂的师弟整顿风气,不想却见到这等文章,你说老夫不取他第一,谁能第一?”
“原来如此。”别天恩点头。
之前韩祭酒口风严实,别天恩猜出他与枣子坡知味学堂有关系,这不是别天恩担心的。别天恩往更深处想,朝廷怎会派国子监祭酒前来山江郡。做臣子的最怕皇上猜疑,是以一直惴惴不安。直到此刻,才晓得韩祭酒并非为自己而来,一颗悬着的心也放松了。
“祭酒要取他第一,他就第一。”
别天恩心里包袱一去,忡忡忧心也变得舒活畅快了。
“只是铁心歌考试时戴着斗笠,且脸上生长水泡,贡院中人没有认识他的,这要找他,从何找起?”
“画像呀!”
韩祭酒瞥眼别天恩,心想你这会脑筋怎转不过弯呀。
“着呀。”
别天恩笑咪咪地望着韩祭酒,意思很明显:祭酒就是祭酒,这等应变能力非祭酒莫属。
铁心歌下过大牢,牢头依稀还有些记忆,只是印象模糊,唯一有点深刻的是铁心歌的猪肚眼。
于是,一双特征突出天生异象的猪肚眼夸张地占据整个上脸盘的画像诞生了。
“这么丑的家伙,犯什么事呢?”山江郡满城大街小巷都贴满了铁心歌的画像。
“谁知道,许是偷了老陈家的大黄牛。”
“听说城东肖家的小姐看中这家伙了,吃了狗屎运,居然拐了肖大小姐私奔了。”
“你个碎嘴巴子,从来吐不出象牙。就这等货色,还被肖大小姐看中,还私奔呐。”
“诶诶,说了你也不相信,千真万确,我昨天里确实看到过肖大小姐,后面跟着个人,这仔细一看呀,还真像。啧啧,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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