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鬼,你好!”
铁心歌猪肚眼满是欢笑。
“你还没死?”
阿鬼西门有点诧异,也很生气,眼看已经打败那俩家伙,可以美美吃上一顿,岂料一眨眼,人就不见了。
“正好,你来了,我吃你。”
阿鬼西门长长的龅牙伸到嘴唇外,嘴巴像夸张的兔唇。
“恐怕你要失望。”铁心歌已经开始握刀。
“为什么?”
阿鬼西门现在脑袋有点木,是不是人变成鬼,智商降低好几层。
“你知道的,以前就知道。”
铁心歌突然动了,砍柴斧不是砍向阿鬼西门,而是自空中飞过来的黑线。
两个尸傀一前一后结伴而行,两条黑线像两缕黑烟连缀着阿鬼西门。砍柴斧一点都不锋利,居然没有砍断黑线,阿鬼西门由怒转喜,咧着嘴讥讽:“你砍不断的。”
铁心歌根本就不会砍断黑线,只见砍柴斧一搅一拌,黑线就缠在刀身上,然后砍柴斧开始转动,宛如纺线一般,黑线越缠越多,瞬间砍柴斧就成了个纺锤。
“二愣子,你究竟要干什么?”阿鬼西门的认知还停留在枣子坡阶段,所以说做人就好好做人,切莫去做鬼。
“你还没明白?”铁心歌眼中放出精芒。
黑线被砍柴斧缠绕,越转越多,越转越大,阿鬼西门非但无法从尸傀处获得更多尸气,反而自身的尸气也被拉出,显而易见,这样下去,尸气被抽空时,就是自己的死期。
“你住手,我要吃了你!”阿鬼西门厉声怒吼,鬼爪疯狂乱抓。
铁心歌向后跳步,堪堪避开阿鬼西门的鬼爪。一人半鬼就保持着若即若离的距离,在五层楼捉迷藏一般。
空中尸傀的黑线已经被抽空了,尸体掉了下去。现在砍柴斧还在旋转,只不过抽出的是阿鬼西门的黑线。
从一层楼上五层楼顶,铁心歌就想好了对策。
大幕山竹林阵中那一战,铁心歌误打误撞,以砍柴斧砍断黑线,事后慢慢明白,砍柴斧竟然是鬼气的天敌利刃。
只是砍柴斧虽能砍断黑线,却不能给阿鬼西门致命一击,若是能将阿鬼西门的鬼气抽干净,人鬼分离时,就是阿鬼西门分崩离析之刻。
这主意不错。现在看来,岂止不错,简直大妙。
“二愣子,你停下,停手呀……”
阿鬼西门的声调都沙哑了,近乎哀求的语气听起来没有一点恶鬼的凶狠。
“停不下了。”
铁心歌也有点无奈,还有些无辜。
真是停不下,砚台手镯好像无底洞中的巨兽,张大嘴巴美滋滋的吸着黑线鬼气。原来砚台不止吃毒,还吃鬼气。
“不是吧,这你也吃,很恶心吧。”
铁心歌神色古怪,对砚台手镯的好感度再降低。
砚台手镯却不管铁心歌的体会是否难受,巨鲸吞水一般。
这时,阿鬼西门的一只脚没了,接着是一条腿没啦,再接着是另一只脚另一条腿……
“不要呀…二愣子,算我求你了……”阿鬼西门苦苦哀求。
“画眉僧,丑和尚,都怪你,白山西门是不会放过你的。”
阿鬼的身躯已经不见了,只剩下西门的头还在狂叫。
“想想你也真是可怜,若不是画眉僧在你身上施了妖法,你也不会变成不人不鬼。你之所以要吃人心,是因为你的心被妖僧吃了。”
铁心歌看着西门的头叹息一声,枣子坡时,西门还要将铁心歌变成人狼,现在时过境迁,西门却成了鬼人。
“但你伤天害理,丧尽天良,这个世界,容不得你!”
铁心歌大铁锤轰出,西门人头碎成齑粉。
砍柴斧一抖,黑线脱落,融成一团黑气,黑气散发出一股腐朽的尸味。黑气中慢慢凝成一个鬼影,模样有几分和匡少旅相似。那鬼样东西翻着懵懂的鬼眼,正四处打量。
“你本是城西匡家的少爷,自小被无二寺的画眉僧所害,摘了你的心,从此你成了一具傀儡。现在我将你的心还给你,就是去了阎王那里,也不算是孤魂野鬼。”
铁心歌将子尘的心放进匡少旅的胸膛里,匡少旅忽地一怔,鬼影明亮了一些。
“去吧。”铁心歌手指向远方指点。
匡少旅的鬼影好像听明白了几分,向铁心歌拜了三拜,然后向渺茫的远方淡淡的消失。
匡家少爷自小被画眉僧施了毒手,导致人心分离,身是无心之身,心是借猫而栖,凄凉而悲到极点。到最后,其心已死,其身也毁。铁心歌还其心,总算让这缕孤魂完整了。
寂寂山江,寞寞郡府。
有夕阳斜照,树叶摇落,若风中失群飞蝶,郁郁寡欢,默默无语。
山江郡暂时安宁,但别天恩下落不明,山江百姓死伤惨重,郡府中人人心惶惶,一城无主,所以现在山江郡依然很乱,人心乱。
元丰皇帝坐在郡府中堂沉默不语。就算他明白山江郡目前的形势,尤其是危机并未解除,他也无法表明身份。
京都消息,皇帝驾崩。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