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心歌的眼睛突然亮了,玉佩不会无缘无故开启,山江印更不会自己长条腿跑出来,能开玉佩的只有别天恩自己。
不用说,别天恩就在墨玉枕头里,并且墨玉枕头有通道和外面相连。
这个巨大的发现让铁心歌又笃定了一分。
“山江郡危机未除,矬子寇大军猖獗犯境,铁心歌定不负府主所托。”铁心歌抱拳郑重道。
别天恩能将山江印给他,自然是除了信任,还有托付。
“我要带走墨玉枕头。”铁心歌看似征求意见,但没人反对,夫人神情恍惚,藤舞照顾夫人,唐瞭更是不会阻拦。
铁心歌心下十分明了,当初花豹为何追赶夫人,并不是要伤害夫人,而是敏锐地察觉到墨玉枕头的邪恶。
“我杀了花豹,救了夫人,到头来却是害了府主。”
这个逻辑一旦成立,铁心歌觉得内心有了一丝荒唐感觉。
将山江印和墨玉枕头都收尽腰带,铁心歌再次去见元丰皇帝,显然,这个时候,元丰皇帝完全平静了。
“你解了那丫头的毒。”元丰皇帝重新换了一把折扇,又恢复了往日的潇洒。
“很简单的猫毒,枣子坡解神医有专门的解毒丸,我来山江郡赴考时带了几颗。”
铁心歌从衣袋里掏出两颗药丸,药丸不起眼,散发淡淡的药香。
的确是很普通的药丸,但那缕药香很特别。
“我不懂炼药,枣子坡田间地头也常有毒物出现害人,秦药老头常年在山中采药,有一种药材专治毒性。”
铁心歌不隐瞒,越是说的详细,越是能够打消元丰皇帝的猜忌。
非常时期,元丰皇帝为何孤身入险,是偶然巧合,还是怀有目的,铁心歌不得而知。画眉僧围攻忘情楼时,元丰皇帝自保可以理解。
但是,画眉僧以阴险手段谋杀韩祭酒时,元丰皇帝却无动于衷,这才是铁心歌想不通之处。
国子监祭酒被活活打死,皇帝居然像看笑话一样。这是真想韩祭酒死呀。
虽然老头子和他铁心歌没啥关系,甚至只看过一面,还是那张伪装的布满脓疮的恶心的脸,可是韩祭酒为他发狂,人都出城了又返回山江郡,不说情深,也够义重。
“嗯。”元丰皇帝挥挥折扇,示意铁心歌收起那药丸。
地字门眼线遍布天下,帝国凡是有那么一点身份地位的家族,都掌控在皇帝的手中。枣子坡那点屁大的事,元丰皇帝的确很了解。
“你是枣子坡知味学堂的学生,听说在枣子坡你很风光。”
元丰皇帝逼视着铁心歌,眼光就像铁铲,要挖出铁心歌的秘密。
“打了几个东魆岛的贼和尚,又打了京兆衙门几个为非作歹的捕快,皇上,小民要告御状,告那京兆衙门…”铁心歌顺着杆子爬。
元丰皇帝没让他继续爬,折扇一张一拢:“那点事,朕自然会给你做主。”
眉头一皱,又道:“别天恩可有着落?”
“没有。”铁心歌摇头,态度却并不坚决,“也许府主藏起来故意不见人。”
“哦…”元丰皇帝沉吟,折扇轻轻拍在掌心。
想了一会,元丰皇帝展颜一笑,说道:“你救驾有功,朕要赐你。非常时期,朕所带不多…”
“多谢。”铁心歌不等元丰皇帝把话说完,赶紧接口,“不如将那兽核给我。”
杀妖蟒时,铁心歌取了妖蟒的兽核。他猜紫凤的兽核一定在元丰皇帝手里。
“那等恶心东西,赐你。”元丰皇帝实在不想再看到那只寿带,只要一提起,就会倒胃口。
“这个不算,容朕再想想。”元丰皇帝真是大方。
铁心歌这次不接话了,等着元丰皇帝想好。
“当今这山江郡该如何处置?”不问臣子,元丰皇帝是在考核铁心歌。少年太小,他有顾虑,不放心。
“先稳定城内,再募兵反攻。”了无新意,铁心歌的回答让元丰皇帝略略有些失望。
然后,他听到铁心歌说了一句:“我有山江印。”
元丰皇帝有些愕然,他不动声色地掩饰表情,折扇轻轻晃动。
紧接着元丰皇帝听到铁心歌又补充了一句:“犯我疆土,有来无回!”
这是一种自信,自信来自实力和谋略。元丰皇帝似乎有些震惊,像看怪物一样盯着眼前少年,那是一张纯净的脸干净的眼。
少许沉吟,元丰皇帝大气道:“朕封你为山江郡新府主。”
山江郡府衙。
铁心歌面对蓝月:“当时为何阻止我杀画眉僧?”
蓝月的蓝脸透着一股瘆人的蓝光,如果是一般人,但凡只看一眼,早吓得心里哆嗦。
“因为我们要留活口。”说这话的是山丘叟,三个人中,蓝月稳重,白衣姑急躁,山丘叟随意。
“你杀了画眉僧,别师弟的线索就断了,又须得重新找出线索。”白衣姑其实蛮漂亮的,只是她一着急,就显得不那么漂亮了。
所以嘛,女人最不能心急,容易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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