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里万江万江水,万江东流到东海。万江横贯大京帝国,自西向东,犹如一把阔天大斧,将帝国分为南北。万江有万条支流,万条支流从南北汇入万江,浩浩荡荡,东流入海。
万江就像是帝国的动脉,只要万江江水滔滔不绝,帝国就充满了无限生机。
“好大江!果然是山川形胜,地灵人杰。他日我若为这山江之主,定要花开万里,妩媚江山。”
秋日万江,天高云淡,风清气爽,一碧空阔,伴江并立的大幕山,娟然如洗。一江一峦,相随而行,江水在流,山峦在动。
此刻万江平静如镜,江面上有百舟逆流而上,当先艨艟大舰,为三楼巨船,船前高台上,一人意气风发,目睹山江,不由大为感慨,意气风发。
此人相貌倒是端正,颇有几分大京帝国书生的儒雅,轻摇折扇,气度不凡。
他身旁站立两人,藤甲弯刀,杀气腾腾,身材矮壮,均不到他肩膀,活脱脱一副矬子寇行貌。
“江山多娇,怎不让人想入非非,想入非非呀。”那人收拢折扇,在掌心轻轻拍打,居然有几分元丰皇帝的模样。
“六公子,前面就是山江郡地界,我军前锋是否放慢进军速度,等后军赶上?”身旁的前锋将领请示道。
“若是能从流飘荡,任意东西,看尽这如画江山,莫说放慢速度,就是停下也不枉此生。但尔等可知兵贵神速的道理?”六公子神色一凛,浑身荡起一股杀气。
“传令,加快速度,赶在天黑之前赶到山江郡北门,我宫陆要第一个进城。”宫陆折扇向前一指,做出一个非常帅气的造型。
此去北城尚有五十余里水路,紧赶慢赶,天黑前能赶到,几乎一刻都不能耽搁。
命令传下去,旗舰当先,百舰紧随,整个万江江面,黑压压一片。其间遇着打渔跑商的小舟,被战舰直接碾压过去,船碎桨断,落水的渔夫商贩拍打江水怒骂。
战舰上矬子寇指指点点,咯咯大笑。不等落水的人反应,便有数十支箭射下。
可怜这些渔夫舟子商贩,被箭射穿,血水染红江水,又被江水冲刷,尸体浮在水面,深深浅浅流向下游。
过了晌午,舰队行至一处,只见江心突兀一片小洲,方圆百丈,形似牯牛,当地取名牯牛洲。
洲上遍生芦苇,正值晚秋,芦苇花黄灿灿一片,随风浮动。
“江上一片花,花开在秋日。”宫陆好兴致,见景生情,诗兴大发。
“六公子作的一手好诗,佩服佩服。”左右前锋将领赶忙拍马屁。
“哎,尔等俗人,哪里晓得这景致的妙处?”宫陆叹气两声,似乎身边伴着两俗人,连自家都变俗了。
“六公子,下官听闻三年前六公子游学大景城,结交了好些达官贵人,出入红墙绿瓦之间,也是夜夜笙歌,吟诗醉酒,好不快乐!”
左边前锋将领满脸的羡慕,横脸上堆砌一堆油腻。
“那年大景城呀,风光无限,美不胜收。你们可知,谁最风流?”
宫陆轻摇折扇,确有些风流不羁,卓尔不群。
“这么说吧,整一个大景城,没有一个比他更潇洒。”
两个前锋将领有点呆,脑筋不够用,眼巴巴瞅着宫陆:“莫非六公子说的就是六公子?”
宫陆鄙夷地看着左右二人,摇摇头,轻叹一声,道:“你们,俗呀。我说的那个人,他呀,就是大京帝国当今圣上元丰皇帝!”
难怪宫陆手中把玩折扇,敢情是在学元丰皇帝。若是这话被元丰皇帝听到,是要奖呢,还是该罚。
宫陆无限惆怅之时,战舰舰队已经过了牯牛洲。
“原来六公子和大京的皇帝一起喝酒吟诗,以六公子的才华,一定压倒那皇帝老儿。”右边将领没什么学问,想当然的将宫陆捧上天。
宫陆一怔。
元丰皇帝确切是见过的,不过不是把酒言欢,吟诗作赋,级别远远不够,也就隔着三箭地,踮起脚尖,在人群后偷偷看了那么几眼。
只因人群中那一眼,从此他对元丰皇帝简直入迷,处处模仿,走路、抬头,把玩折扇,俨然把自个当成了元丰皇帝。
正自得意,忽然脚底一滑,几乎跌倒,左右将领赶紧搀扶,不想那两人先自滑倒,拽着宫陆一并摔在甲板上。
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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