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几天的王城大街有些人心惶惶。据说除夕夜宴当晚,王宫内发生了刺杀事件,他们的大王此刻正重伤躺在塌上。
传说中正重伤不起的刘贺此刻正趴在桌上,研究那些女子身上的印记。作为科学主义下的现代人,人还勉强可以接受,但要单说一个二维的图案被施加魅术,刘贺是决计不信的。
他抵着强烈的眩晕感,将里面的线条一个个抽离开来。刘贺这才惊奇地发现,这图案乍看上去是圆形,拆开来看却是一个个直的线条,偶尔会有带着一个小勾。
刘贺试图将这些线条再组合起来,可这些线条足有十数条之多,用排练组合来算就有上千万种方式。试了约莫半个时辰,也没有一个看起来像样的图案,他最终还是放弃了。
“阿珩,”正好此时纪珩从外面回来,拍拍身上的落雪,“外面可有什么消息?”
“驿馆里安静地很,除了……霍禹和他身边的小童外,没有人外出。这两天新下了雪,再加上有兵卫巡视,街上的人也少了很多。”
这小童自然指的是刘病已,即使他现在只是长安侍随的身份,纪珩还是不敢直呼其名。
那日刘贺处于殿上,又一直用手捂着胸口,故而殿中的人也不知道他伤的到底怎么样。甫一听说刘贺受了重伤,刘病已便立刻央求了霍禹带他进宫。
不过他们只来了一次便被龚遂以刘贺需要休息的名义打发回去了,毕竟装病也是个技术活。
“席落那边有没有什么有用的消息?”
“还没有,其他人似乎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那名红衣女子平日进食进水都很寻常,只是不管怎么拷问她都只说要亲见大王你。”
刘贺眯眯双眼,霍禹为何还不行动?难道他猜错了?他将手里的缣帛收好,拍拍衣服站起来:“那就去见见这位舞姬。”
说实话,对于这些人的来历他还完全摸不清楚。最主要的是对牵涉到的几个人刘贺没有正面的了解,只靠在现代学的那点历史知识,完全不够看。
因为有霍禹此人在此地,纪珩没有动用七夜卫专门的审讯室。
昌邑的地牢阴暗潮湿,还似乎年久失修,被上面的大雪压得阴冷,一滴一滴地渗着水。
那女子与其他人隔开,单独关了一间。待看清楚这里的场景后,刘贺吸了一口凉气,果然和他在电视剧里看的差不多。
女子还穿着除夕那天晚上的红衣,只是已经破烂到堪堪蔽体而已。她脸上的面纱已经不见,露出小巧玲珑的下巴。
“听说你想见孤。”听到刘贺的声音,她一直垂着的头这才抬起。她的五官精致地一如眼眸,美到不许魅术也可蛊惑人心。
“你来了。”许是这几天不怎么开口,又受了刑,她的声音是和外貌不符的沙哑。
刘贺觉得有些奇异,正常人会对一个能掌控你生死的人平静地说着“你来了”吗?
“你想说什么?”
女子抿了抿嘴唇,抬头看了眼跟在刘贺身边的纪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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