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黎彬带着众人来到岭脚村外时,便见前面村民都跑出来迎接,当即也大声命令道:“同志们,走快几步。不能让乡亲们远迎了!”
两方加速,片刻之间便迎上了。
黎彬见他们之中有一人走在前面,村民们都隐隐以他为尊,料定他便是村长,正要开口说话。却见那人忽然跪倒在地,说道:“小人岭脚村村长江庆明,叩见青天大人。”
仿佛打翻了多米诺骨牌,江庆明村长身后所有村民全部跪下,齐声道:“叩见青天大人!”
黎彬见此,大急,赶忙上前将江庆明村长扶起来,道:“江村长,快快起来!乡亲们,都快快起来!我们都是人民子弟兵,对我们无须行这等大礼。”
江庆明村长又哪里知道什么是人民子弟兵,见黎彬亲自来扶自己,又是惊惶又是感动,道:“青天大人,您带领剿匪队灭了那麻胡子匪,就是我们全村的救命恩人,我们自然不能乱了礼数,不然肯定是要遭天谴的!”
黎彬说道:“江村长,您可千万别这么说。我们剿匪队每一个队员都是人民子弟,自然要尽心尽力为老百姓做事。剿匪队的使命就是剿匪,麻胡子匪为祸世间,我们自然有义务把它除去,这都是我们的本职而已。”
江庆明村长闻言,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道:“青天大人,这……”
黎彬摇了摇手,不失礼貌地止住江庆明,说道:“江村长,您可别再叫我青天大人了。我黎彬不过也是一个普通人罢了。您可以叫我名字黎彬,或者按我在剿匪队的职位叫我黎队长也行。”
江庆明村长闻言,又是大急,说道:“青天大人,这怎么行?您可是天人下凡啊!”
黎彬真是无语凝噎,又是一番口舌劝导,并解释了人民子弟兵的含义,软硬兼施,才让江庆明和村民们终于肯叫自己为黎队长。虽然只是一个称呼,但就是这个称呼便能决定剿匪队究竟是神话般高高在上的天兵,还是朴实、亲民的人民子弟兵。换句话说,这个称呼便能影响到剿匪队的群众根基。
一番寒暄,黎彬好不容易才进入主题,说道:“江村长,我这次过来,有两个目的。首先,我听闻昔日里有些乡亲被麻胡子匪打伤,甚至有的人被害死。所以特意过来看望、慰问一下。”
江庆明村长闻言,含恨道:“我们岭脚村离麻胡子匪山寨最近,日日受他们侵扰、残害。他们在这里横行霸道,根本不把我们当人看。尤其是换了当家之后,这一年里就打死我们五六个人,还打伤了十几个人。有些村民受伤无钱医治,至今都还没痊愈。”
岭脚村众人,久经迫害,江庆明村长念及往日种种,声色悲怆。村民们亦心有余悸,一些受害者被引起心中悲痛,不由眼眶通红。
黎彬、凡尘等人闻言,看来伤亡比预想的还要严重,也不禁眉头紧皱,然后在江庆明的指引下,一一见过那些死者家属,以及那些伤患者。
那些死者当中,有2个是上了年纪的,家里年青一辈的已经长大,家中境况还算过得去。但剩下的那几个死者都是中青年人,是家庭的支柱,他们死后家中田地无人耕种,老无所依,幼无所养,只能靠着村里帮忙、接济才能过活,境况十分的悲凉。然而,天逢大旱,加之日日受贼寇侵扰,岭脚村众人都过得很是艰辛,谁又能顾得上谁?
再看那些伤患,有的筋断骨折变成残疾,有的伤口因得不到治疗矫正而长成畸形,有的伤口未愈感染腐烂触目惊心。即便是黎彬等人近期为了救人、剿匪而杀了不少人,此时看了也有点于心不忍。
昔日麻胡子匪的贼众,现在的剿匪队新队员,此时心态已然有所不同,见到此情此景,回想自己昔日种种作恶,都有点心生愧疚,不敢面对众村民。
只是事已至此,黎彬也只能对村民们安抚一番,然后敲定了对他们的补偿,虽然不多,但剿匪队刚刚起步,日后发展也需要大量资金,也算是勉力而为了。
众村民想不到黎彬居然会赔付他们银钱,又要跪下感恩戴德,黎彬赶忙拦住他们,然后说道:“乡亲们,黎彬只恨能力不足,不能帮助大家更多,只能廖尽心意了。”
江庆明村长赶紧回道:“黎队长千万不要这么说。您劳心尽力带领剿匪队灭了麻胡子匪,那就是对我们恩同再造了。您如今还操心我们的生活,让我们伤患得以治疗,老有所依,幼有所养,这又是天大的恩德。这大恩大德,我们就是给您做牛做马,也报不完啊!”
“就是啊!黎队长,您已经为我们做了太多了。要怪就怪那麻胡子匪,我们这一切都是他们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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