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5点半,天色才蒙蒙亮,剿匪队的起床号便像一只公鸡一样准时响了起来。
此时,李绵冰与白鹤二人早已醒了过来,或者说她们根本就没睡。
昨夜谈话之后,李绵冰便早早提出困了要休息,中止了那个话题。但她虽然一动不动躺在床上,却如何睡得着?
白鹤也是如此,她一直视李绵冰如亲生妹妹,如今妹妹即将要面临感情的劫难,她心中也是忧虑不已。
两个人一动不动躺在床上假寐。但她们都习武多年,耳聪目明。两人睡在一起,对方那紊乱的呼吸和心跳,如何能瞒得过各自的感知?只不过是心照不宣而已。
白鹤知道李绵冰因为童年经历的原因,性子极是坚忍,感情上却极为敏感。既然李绵冰在这件事上下定了决心,便没有任何人可以改变。即便是白鹤,也只能暗自感慨一声,不再说话。
但当年白鹤才仅仅15岁时,她师傅便撒手而去,只剩她一个女子拉扯着十几个年轻貌美的师妹在这吃人的世道长大。经过这许多年的磨砺,她白鹤早已不是什么心思柔弱之辈。
在这一夜之间,白鹤便已暗下决心,将来如果有哪个女子威胁到了李绵冰的幸福,她即便耍些手段将之除去,也在所不惜。对她来说,妹妹们的幸福,重于一切。
穿戴整齐之后,李绵冰看着白鹤道:“姐姐,剿匪队每日都要升队旗、早训,风雨无改。我先去忙活了,你多睡一会。”
白鹤摇摇头,道:“我也一起去看看吧。”
李绵冰想了想,点头道:“好。”
二女来到校场之时,迎头便碰见到了黎彬。黎彬见了二女,也走过来打招呼,却见二女不施粉黛的脸色十分憔悴,眼眶漆黑、眼珠赤红,不由一愣,然后问道:“昨晚你们都没睡好么?”
李绵冰不知想到什么,低头不语。白鹤却笑着回应道:“这还不是你把我家妹妹拐骗到这里,害我3个月没见她,心中思念,便彻夜聊天到天亮了。”
黎彬闻言,似乎有点尴尬。自从李绵冰当初独自前来高平县调查女子失踪之事,到身受箭伤在黎彬家中疗养,到后来一起创办剿匪队,的确已经过去了三个多月的时间。关键是二人还暗生了情愫,的确有点黎彬拐骗了李绵冰的意味。
不过黎彬也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纠缠,模糊几句扯了过去,然后便去整顿队伍升旗了。
李绵冰见此,悄然看了几眼黎彬的背影,然后抱着白鹤的手臂,说道:“姐姐,黎彬哥是个老实人,你可不许欺负他。”
白鹤闻言,心中哑然失笑。
论个人武艺,黎彬并不比她白鹤差多少;论势力,黎彬坐拥剿匪队,也不知比白鹤要强悍多少;论声望,更是黎彬在天,白鹤在地。更关键的是,她白鹤这次是带领淮西女护前来归顺于剿匪队的,日后她便是黎彬的下属。真不知李绵冰心中想些什么,竟然会以为白鹤欺负得了黎彬。
想到这,白鹤用手戳着李绵冰的额头说道:“我说你啊,以前还鬼灵精怪的,现在在你情郎面前,怎么就傻得跟一头猪一样!”
……
升旗之后,便是早训,每人负重15公斤跑5公里,包括所有部队的长官都要参加,即便是黎彬,若没有特别紧急的事情,也要一起训练。这是剿匪队明文立下的规矩。
早训之后吃过早餐,休息半个小时,便是每日的日常训练,这一日除了淮西女护到来之外,似乎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不过,上午8点左右,一封特急密函打破了剿匪队的宁静。
黎彬皱着眉头,向着阴影里面的那个人影问道:“这事查实了吗?”
那人回答道:“已经证实。昨夜凌晨3点左右,高平县城里衙门就忽然爆发出滔天火焰,所有房舍都被烧了,至今未灭,无人逃出。几乎与此同时,城头军军营也遭到了火攻,300余名城头军,无一人逃出,后来查明是被人毒杀之后放火毁尸灭迹。另外,衙役总捕头也被暗杀了。清晨时分,坊间便已传开,这些都是我们剿匪队所为,说您要带兵起义了。”
黎彬继续问道:“城中黎民百姓持什么态度?”
那人回答道:“整体上喜忧参半。他们对剿匪队还是很欢迎的,不过却害怕战乱。现在已经有许多人在哄抢物资,并因此发生了一些流血事件。只是县城之中已经没有了主事人,乱作一团。”
黎彬想了想,道:“好的,我知道了。你回去密切注意事态发展。”
那人闻言,拱了拱手,退了出去,再无行迹。
黎彬见那人走远了,才叹一口气,道:“郭师爷,潜龙,这是你们送来的大礼吗?”
剿匪队大营会议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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