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长满青草的高坡上,坐落着前后两进几间红砖砌成的房子,在房子的前方则是一个大大的院子。
院子里长着一株数百年的胡杨树,仍在抽着新枝,外面则由一根根原木制成的栅栏围着,在院子的不远处,则是马厩,羊圈。
这便是布尔吉大叔一家的房子。
眼下,前后两进的红砖房子都紧闭着门扉,却从窗子里透出昏黄的光来,又异常的安静。
而不管是前院还是两进房子中间的院落里,都高高的挑着灯,那微微泛黄的灯光,把布尔吉大叔一家的屋瓦,草地,甚至是马厩羊圈都映照的有如白昼。
无人,只有微凉的风,映着天上的明月。
“都死去了,还是又是一个陷阱?“
楚枭以强大的意志力强迫自己想要立刻冲进去的冲动,微微闭上眼眸感受,是的,他在感受死亡的气息。
可是,待到数十秒后楚枭睁开眼睛来的时候,他一无所获,不仅在布尔大叔的院落房屋之中没有感受到半分的死气,甚至连一丝危险的气息也没有。
就更别说什么血腥气和嘈杂声了。
不过楚枭依然没有行动,站在林带边上紧握着长矛,有如猎豹在安静的等待猎物靠近,或者,猎物自己露出马脚来。
他知道,以眼下的情况来看,如果布尔吉大叔一家已经遭到了不测,那么他慌忙的冲进去也是无用的,只会让自己成为待宰的羔羊。
可是那罪恶的鬼脸一方,摆下这样的阵势来,又是为了什么?
难道他们不知道,在爆炸和冲天的火光之下,青羊镇的警方一定不会不管不顾,一定会派人前来察看。
难道只是因为距离上的原因,或许需要些时间,所以他们才有恃无恐?
还是说,他们并不知道有人报了警,是所谓的拜火者一直跟在他们身后捣乱,不仅报警,又焚毁了热依汗家的木屋,毁灭了证据?
一时间,楚枭也琢磨不透对方的意图,甚至有些搞不清楚所谓的拜火者和鬼脸图案两方是什么样的关系。
是敌是友?
是合作还是羁縻?
不然,在林带中间的时候,为什么杨猎只是投出了长矛,又用语言侮辱蔑视了一番,就安心的察看尸体?
在楚枭的心里,他已经把今晚发生的事情,不单单的当成是简单的刑事案件来看待,而是多了几分神秘的色彩。
因为杨猎,因为他那干枯的身体。
甚至楚枭以为,杨猎或是早已经死去了,只是有人以神秘之法,借用灵魂的手段控制了他的躯体。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鬼脸图案一方的目的又是什么?
他们在等着什么?
楚枭咂摸不透,不过他却知道,并不能这般长久的等待下去,是到了该行动的时候了,既使前方是个陷阱,是火海刀山,他作为人民警察,都有责任和义务搞个明白。
而且在楚枭的心里有一种预感,或许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是揭开他自己身上十年前旧案的一个契机。
他之所以警校毕业以后来到西部,来到这个略显荒凉却又偏僻的小镇,等的就是这么一个机会,又怎么可以轻易的放过?
绝不!!!
呼。
楚枭深深的吸了口气,又吐了出来,悄悄的从林带边缘离开,绕过缓坡,向着马厩的方向摸了过去。
对于布尔吉大叔家的布局,他是再清楚不过了。
马厩虽然在前院不远,却有一条小道通向两进房屋中间的院落,而且那里是房屋的侧面,并没有窗户,也不虞被人发现。
这是眼下楚枭悄悄接近院落房屋,最隐秘也最便捷的通道。
夜风微冷,可楚枭并感觉不到,他一边潜行在黑夜的阴影之中,一边凝视着整个院落,不放过那怕一丝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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