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还没到五点,夜臧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他挣扎着起来,摸到手机,看到是个陌生号码,想也不想就挂了。
这群打骚扰电话的,居然比他还敬业。
可这个骗子还很有坚持精神,刚挂掉没两秒,他又打来了。
这次夜臧接了,他听到对面是一个苍老、嘶哑的声音:“我是古逸恒。”
“老子不认识姓古的!”吃早饭前,夜臧的脾气向来有点大,更何况还是在凌晨。
“我给你十秒钟清醒。”对方扔下这一句,就闭了嘴。
电话对面隐隐传来拔刀的声音。夜臧猛然醒悟,古逸恒是古老师的真名啊,他差点就忘了。
他连忙从床上坐起,换了一种口气:“老师,有事吗?刚才电话串线了。”
“不管它了,说正事,”古老师清了清嗓子,电话那头传来刀入鞘的声音,“马上要比赛了,你要记得来,在两周后的下午进行第一场。不会耽误你考试的。”
“知道了。麻烦您在艺术生里帮我留一个名额,我妹妹来了。”
“有时候我真觉得欠你们姓夜的,不仅要帮你们,大早上还被人骂一顿。”古老师抱怨着挂了电话,夜臧的谢谢还没说出口,就被阻断在喉咙中。
陈古星和古逸恒的话像钟声一样回荡在他耳边,夜臧再次望向天花板,不断地问:父亲,我比您究竟差在哪里?
睡是睡不着了,夜臧就下床准备早餐。拉开双开门冰箱,夜臧回想着梦钦喜欢吃的东西。
是该给她来碗稀饭外加榨菜和煮鸡蛋吗?这似乎有点掉价,不太符合自己的身份。夜臧一边想,一边洗漱,出来的时候已经想好了要做什么。
十五分钟后,餐桌上就摆了三碗阳春面。夜梦钦挑起一根放进嘴中,一股鲜味在舌尖迸发,顺滑的面条在唇齿间相互缠绕,激发出更大的鲜味。
面条很快就被女孩们吃完,她们可怜巴巴地看着夜臧。
“别看,没了。我用高汤下的面,刚才把最后一点都用完了,吃完赶紧上学去。梦钦,你也去。”夜臧把碗端走,挥舞着抹布赶人。
“哥,我学艺术,而且学籍不在这里,估计还要回去呢。”梦钦绞动着裙角,有些不安。
“少废话,去就完了,他们不找你,你就别回去。”夜臧大幅度地擦桌子,还是一副要赶人走的样子。
“好吧,”梦钦点点头,转身进房间拿了封信出来放在桌上,“哥,别人让我帮忙带的信,你抽空看看。”说完,她飞快地收好东西,拉着夜晓出门。
夜臧看了看那个青色的信封,信封左上角的兰花标志,嘴角一抽,忽然有些心慌,似乎想到了些什么。
不管了,再不去古老师就要把他做成切片了。
古老师依旧盘腿坐在房间中间,身穿一身黑袍,一柄黑鞘长刀横放在面前,宛如出征前的武士,端坐如雕塑,静候将军的命令。夜臧不敢打扰这份宁静,只是垂立一边,连呼吸都变得缓慢。
“来了?”老人的眉毛轻轻挑动,略带沙哑的声音从嘴中发出。
不等夜臧回答,他又说:“坐吧,我来跟你说说这次的规矩。”古老师起身,坐到桌子旁边,指指旁边的一把椅子让夜臧坐下。
夜臧看到古老师眼中隐隐燃着火焰。
“这次是由国王举办的比赛,很重要,会有王室成员参加,没有时间,没有护具,直到一方认输为止。很残酷,但这是国王挑选人才的方式,好像说胜出者可以在禁卫军中提前挂个名。”古老师右手按在刀上,似乎随时准备出鞘。
“这种比赛不会有危险吗?”
“理论上会有的,但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出过意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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