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老爹回来关门,我赶忙把手放到身后,并在身上擦了擦。他收回梯子,关上门,用力搬了下门栓。然后又走到我们最前面,领着我们往列车车厢走。
我在最后,跟着他们往车厢走。我悄悄伸出手,手上黑色淡了不少,我仔细检查,手本身没有出血。我又嗅了一下,还是有淡淡的血腥味。车身上为什么会有血?是什么血?我心里产生了非常不好的预感,我觉得在这趟车上,还要见到鲜血。
我们走过了三个车厢。车厢和车厢之间跟高铁差不多,有一小段缓冲,只不过这里都是黑色的铁皮,没有窗子,也没有门。
来到第四个车厢,老爹示意我们在这里坐下。我们便放下行李,车厢两侧都是座椅,每组是相对的两个长椅,中间是一个桌子,每个长椅有两个座位。四个人可以面对面。大山和老白把行李放到了左侧的座椅上。阿权放在了另一侧座椅上,跟大山他们中间隔着过道。我看了眼大山那边,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行李放在阿权对面。
老爹见我们安顿好,说道,“你们先休息着,我去发车”,然后老爹就离开了车厢。
看着老爹的背影,我心一惊,他身后竟别着一把小臂长的短刀。
大山用手敲了敲黑色的车厢墙皮,发出了几声闷响,他又用手掰了几下从内部封上的车窗,“这什么东西”
“都是铁皮”,老白也摸了摸,“窗户都从里面封死,有些地方的还是碎的。就剩下这一两块玻璃能看见外面”
虽然外面很亮,由于一整个车厢只有一两块玻璃透亮,车厢里整体还是昏暗的。
突然,车头那边响起了“呜呜”声,车厢也跟着摇晃了几下,缓慢地开动了。棚顶的灯也跟着摇晃几下,竟亮了起来。黄色的灯光摇晃着照亮了整个车厢,车厢墙壁上的影子也跟着被拉长,缩短。
过了一会,车厢门打开,老爹回来了。他看了看我和阿权,又看了看大山老白,便坐到大山和老白对面,一条腿搭在他身旁的空座上。
“这车怎么黑秋秋的?”,跟老爹面对面的大山问道。
“没听过巡夜号的事?”
“没听过,您给讲讲?”
老爹似乎很受用的样子,把身子依靠在座椅上,“巡夜号以前是临雾的客运列车,哦,当然是出事前啦。因为这车有年头了,速度慢,就只能专门走夜车,晚上都睡了,就没人在乎慢了。”
“走夜车就得涂黑?”
“当然不是了”,老爹笑道,“是后来出了些事,都挺怪的。”
“怪事?”
“有的是司机突然跳车,有的是乘客从厕所出来突然就疯了。后来事多了,很多人都说在车上看见奇怪的东西。也来人调查了,什么也查不到。后来有高人给出主意了,好像叫鬼婆什么的”
“鬼婆?”,大山一下子直起腰,老白也看着老爹。
“你们认识?”
“不认识”,大山摇头道,“名字有点吓人”
“鬼婆说,巡夜号总走夜路,夜里惊扰了鬼神,鬼生气了,要收人了。所以得把车涂成黑色,车速放慢,减少噪音,大部分车门也都封上了”
“所以鬼也是靠眼睛看,靠耳朵听”,老白不屑道。
“鬼神之事哪能说得清。不过后来也确实就没发生怪事了。”
老白似乎不感兴趣,变换了话题,“我们在哪下车?”
“他们要我给你们送到临雾市郊”
“那应该天黑前就到了”
“到不了,你们要在车上过一夜”
“过夜?怎么可能?自行车也用不了那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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