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窟内的湿气和腥气很重,死蛇遍地,混合着怪异腥臭的泥土味儿,并不好闻。
内部山壁缝隙杂多,通道四通八达,但大多狭窄,只能容一两人平行走过。
光线,倒是比预想中的要亮一些。
每隔二三十米,就有根斜插在石头缝儿的荧光棒照明指路。
血红色的荧光,映的整个洞窟阴森森的,十分诡异。
偶尔还有树根根须和一些叫不出名字的暗红色老藤垂下,藤上大叶,赤红如血恍如芭蕉。
等沈箫心事重重地走进洞窟的时候,拾荒者们早已经热情高涨,热火朝天地大干起来。
——扒皮、切冠,手法利落迅疾。
剩下的整条扔背包。
就好像蝗虫过境一样,满地的血冠蛇死尸,几乎转瞬间便被瓜分一空,连根毛都不剩……
“啊!快看你身后!”
突然,洞窟内传出一声断喝。所有拾荒者都被惊得心头一颤。
转头望去,就见一个中年模样的邋遢男人表情惊恐地手指着一小伙身后:
“三子!有蛇王——”
那小伙顿时被吓的脸色煞白,一蹦三尺高,哭腔都出来了,不住地回头高叫:
“哪呢哪呢!在哪呢?!”
结果一转身,就看到一条弯弯曲曲的枯藤缠在石柱上,好像一条大蛇盘身而起。
小伙的脸顿时黑了。
“哈哈哈,哎呦,笑死我了。”
“看他,快看他,那模样。”
“嘎嘎,跟个小媳妇儿似的……”
邋遢中年人,还有他身边的几个老油条都是一阵大笑,那嚣张的模样看的三子差点忍不住上去跟他们拼命。
其他拾荒者则齐齐翻了个白眼,暗骂无聊,又开始一门心思地低头捞钱。
“呵呵,用不着这么害怕,年轻人~”
笑完了,中年人提着个脏袋子走到三子身边,拍拍他的肩,居高临下、语重心长道:
“蛇都是近视眼和聋子,只凭地面那点儿震动和什么热窝感应猎食,而且移动缓慢,再加上血冠蛇是无毒蛇种,就算遇上也没什么好怕的……镇定些,多跟咱们学着点吧,你还差得远呢。”
嘚嘚瑟瑟地说完,迈着八字步走向了中心处一条稍显宽阔的通道:
“这条道儿,大爷包了,都别跟过来,杂鱼们~”
那莫名的优越感都特么要爆棚了。
三子被他说完,一阵面红耳赤。
“哼,不就是捡破烂儿的时间长了点儿,有什么可装.逼的!”
有年轻些的忍不住自言自语,神情嘲讽,再看那些所谓的老资格更加不顺眼。
于是,自然而然的,兵分两路。
年轻人去了左边。老资格走向右边。
沈箫心不在焉地随便找了条小道,迈步往前走。
手里还抓着那个刚发的手环,但不知何时,大拇指已经悄然按在了那个按钮上……
只是。
——它居然没响?!
“果然,有问题啊。”
沈箫心中一沉,自下车起便笼罩在他心头的阴霾也越来越重……
一直以来,拾荒者在那些“高贵”的猎人眼中算什么?
一群烦人的苍蝇而已!
有哪个猎人真把他们当成人过?
可今天呢?
先是许以厚利,然后重卡接送,临进蛇窟了还分发了安全装备,好像生怕他们死了似的。
事出反常必有妖!
这真的,只是因为蛇皮和蛇冠吗?
他进洞窟时就一直在想着这事,结果被那孙子一惊,手下意识地用力按在了手环上,却一丝声音都没发出!那时他就知道肯定有猫腻,再回想起吴敦示范时特意突显的巨大噪声,他有些明白了。
——刚刚那只是故做样子而已,为的就是不让他们这些拾荒者进洞后随意乱按,发现手环的秘密。
可是。
这手环既然不是报警所用,又是为了什么呢?
还有这个“精炼的雄黄粉”……
沈箫小心地翻看着塑料包,外型上确实是桔红色粉末状,与雄黄的特征吻合,可就在他打开塑料包准备火烧一下确认的时候,一股腥臊的怪味儿从中飘了出来,樊璃的声音立刻在心底响起:
“这不是雄黄!这是‘蛇涎’!快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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