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狼国唯一一座石头搭成的宫殿,仿佛帝王权威的象征,只有处理重大事件的时候才会使用。这座宫殿有帐子的两层高,已经是白狼国内最高的建筑,殿内威仪庄严,给人压抑的感觉,连说话都是件极其困难的事情,所以必须想清楚,否则谁也不敢乱说。
宫殿内有一个王座,也是用石头砌成的,王座后面,有一块石头浮雕,刻着一头表情凶猛、气势汹汹、借势欲扑的白狼。几级石阶把王座垫至高处,突出了白狼王高于一切的地位。
宫殿很冷,尤其是在这大雪天里,给原本的肃穆增加了更多的厚重,白狼国所有有话语权的人都来到了这里。
这种氛围、这种环境,任何人都不想多待一刻,心想着赶紧把要紧事说完就散了吧。百余人聚集在这里,竟然没有半点喧哗。
整个宫殿,只有高坐在王座上的白狼王能有些许自在。
“倾城的事你们都知道了。”白狼王的目光在一众人上扫过,才不紧不慢地开口说话,“如今唐周生死未卜,倾城也迟迟没有受罚,今天叫大家来,就是想听听诸位的意见。”
若在平时,朗宁和唐周会争着说第一句话,可是如今唐周不在,朗宁也迟疑了片刻,其他人更不敢说话。
朗宁低头扫视了一下众人,欲言又止。
白狼王见没人发表意见,看着朗宁说:“郎先生,你既是倾城的老师,又是群臣的首脑,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朗宁这才开口:“惩罚倾城的事,在我看来,虽是国事,更是家事,我不便发表见解。”
白狼王知道这只是铺垫,朗宁是一定有自己的想法的,于是示意他说下去。
朗宁点了点头说:“白狼国虽然是个小国,可是也有国法。可如今唐周未必不能醒来,法之轻重也无法定量。依我之见,可先小事惩罚,等唐周醒来,再做处置。”
朗宁嘴里说了唐周醒来,看得出他不希望唐周有事,但他并不是祈福唐周,而是知道这对倾城来说是最好的结果,偏袒之情溢于言表。
他刚说完,人群中突然有人发话:“古人云,法不加尊。唐倾城贵为王子,不该受到责罚。”
这人的话音一落,就有数十人随声附和,劝白狼王免责倾城。
白狼王知道,这些人之所以劝他,一是看在自己的身份,二是对倾城都有好感,心下也颇为感激,又觉得好笑:自己明明是在想办法保护倾城,可是却好像要害他一样。可是他的真实想法越少人知道,倾城就越安全。
白狼王摆了摆手,台下议论纷纷的人群便安静下来。
“各位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倾城犯下大错,如果我不惩戒,难免落下话柄,也让他有了得过且过的心理,不见得是好事。”白狼王淡淡地说。
“那也不能惩罚倾城,比起他做了这件不太像话的事情,他还干了许多让我们都很感激的事,难道就能磨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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