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燕现身盗了县尉府,牢里的犯人被释放,那张宝弓丢了,所有的事情都没能逃过王越的耳目。他虽然身在睽泰阁,却对中山国发生的大事小情了然于胸。
倚窗而立,目视远方,王越的心思电转。乌云渐渐浓密,眼看就要下一场大雨。他对那个拿弓的少年有着说不清的感觉,似极近,又似极远。两年的寻找,耗费了大量的人力财力,难道只是一场闹剧?他想停止这场闹剧,却不甘心放弃希望。
找这个少年是一件再容易不过的事了,可是确定他是不是唐倾城,却像件无从下手的事。
楼下响起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从步子判断,走路之人中,有一个体态发胖,脚步细碎之人。果然,姬万卿的声音在楼下响起:“帝师在楼上吗?”
等不及黑衣人通报,王越压低了声音,运气道:“万卿兄,我在这里,快请。”声音穿透楼板,又不显得刺耳,舒缓地传到了姬万卿的耳里。
登登登登,脚步声加快,姬万卿快速来到了门口,推开门,看见了王越。而王越也正注视着门口,看到了略带疲惫的他。
两人的眼睛都有些憔悴,看起来已经有很久没有好好休息过了,还带着忧郁,显然是被心事所累。
王越见到姬万卿,难掩心中的激动,马上迎了上去,紧紧拉住了他手:“快来,快请坐,我终于等到你了。”
来不及客套,姬万卿开门见山:“帝师还是在找唐倾城吧?可有什么进展?”
王越拉着姬万卿坐下,说道:“两年来,我一直按照你说的年龄、相貌、体态寻找,始终没有收获,可是就在前不久,我发现了一个少年,有些怪异。我虽没和他打过照面,但从他的行事来看,不像寻常人家的孩子。”
见二人稳定了些,左右的黑衣人才开始端上酒水。
姬万卿问:“这少年有何特别之处?”
王越说:“单身一人,竟敢动手打狱卒,身无分文,也敢来这豪奢的睽泰阁,最奇怪的,是他手上的一把弓,价值连城,是个不世出的珍品。”
姬万卿一惊,双眼射出两道精光:“什么弓?”
两年时间,王越为了寻找唐倾城,早就变得异常敏感,姬万卿神态的变化,让他瞬间心里发痒:“一把通体黝黑的弓。”
姬万卿问:“可是用犀牛角、花梨木、龙筋打造的?”
世间用此材料做的弓,即便是王越和姬万卿这种见多识广的人,也只见过一把,听姬万卿这么说,王越果然兴奋起来:“就是这把弓,你可知道来历?”
姬万卿的嘴角开始颤抖,跟着眼圈也红了,他用紧张得不能自已的语气说:“是是,就是这把弓,这把弓就是唐倾城的,是我送给他的。他还取了名字叫狼牙弓。”
那个少年即便不是唐倾城本人,也和唐倾城有着莫大的关联,听到姬万卿的话,王越竟然沉默了。
一股股热气在他周身游走,这是气息乱像。他修习的这门功夫,必须控制好气息的节奏,快二十年了,还没有一次能让他有如此波动,竟会影响到气息的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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