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倾城找不到任何拒绝的理由了,即便他有一大堆推脱的说辞。褚燕如果在,也不见得帮他,帮他就是害了张牛角。他和褚燕接触的时间短,而作为他大哥的张牛角肯定和他的关系更深。张牛角会帮他吗?估计不会,如果想帮他,早就让他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了,铁雄呢?不害他就烧香了。自己是肯定走不动了,最少要两个人抬着担架。
他动了动还能活动的双手,心里暗骂:这帮人早就算计好了,所以把我手留着,用我的命,赌别人的资产。
虽然有一百个不情愿和不值得,他还有一个想法,这个王越肯定知道自己的事情,这时候也不能走,他太想找回那段记忆,因为这些尤为重要。而关于找回记忆,只能把希望落在王越身上。
唐倾城似醒非醒地睡了一夜,总希望能梦到父母再一次出现,可是却没能偿愿,郁郁寡欢地被人抬到了县尉府。
唐倾城没有想到,刚刚受了重伤,第二天就要开始决定命运的赌局。没给他丝毫的准备时间,过于仓促。这对他来说毫无疑问是不公平的。除了筹码,赌什么、怎么赌,他都不知道。
身体不能动弹,骨折的地方也渐渐疼了起来,头脑却慢慢变得冷静。在县尉府门口,赌坊负责抬担架的人放下了唐倾城,由县尉派的两个侍卫抬进了大门。
一路上,唐倾城只能望着天,有种被人抬到案板上宰割的感觉,委屈得想哭。
来到现场,唐倾城才发现,原来参加这场赌局的,不仅仅是他。一座兵营被设置成了赌场,近百个赌徒聚集在这里。不知为何,唐倾城的心情竟然稍稍平静了。
大家都在私下议论,却没人敢大声说话。从他们的神态可以看出,都在等着一赌翻身的机会,而从他们的穿着打扮可以看出,他们都身无分文、穷困潦倒,至少现在如此。
“我跟你说,白银百两我都看不上的,我家不敢说富可敌国,也是富甲一方了。随便花上几千两,根本眼都不眨。”一个声音在人群中小声嘀咕起来,语气带着十足的炫耀。
“你家能比我家有钱?良田美树,我说买多少买多少,山川河流,我让它往哪流它就往哪流。”另一个声音不服地说。
先一个人被这人反驳,有些脸上挂不住,先是愣了一下,跟着嘻嘻笑了起来:“你家是挖运河的吧?”
此话一出,一群听他们聊天的人都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一个人问:“你们俩这么有钱,为啥还来这?回家享福多好?”
两人抬头看了看问话的人,都显得有些羞愧,不再言语了。
另一个人答:“朋友,这俩人说的不是假话,一个是南阳巨富陈商的儿子,另一个是河南尹何进的侄子。”他的话一出口,所有人都哦了一声,齐齐看着二人,把他们看得都不好意思了。
一个人问:“既然家底这么殷实,为何还要参加这个赌局?”
刚才回答问题的人说:“呵呵,真定县的赌场,我现在领教了,任你腰缠万贯,也能倾家荡产。没看出来吗?他们已经输得精光了。”
陈商的儿子和何进的侄子有些气愤,扬了扬眉毛,一起问这个人:“你是何人?”
那人笑了笑说:“贱名不足挂齿,涿郡人张飞。”
两人本没打算暴露身份,被张飞说出后,已经有点心里不爽,又被他猜到钱输光了,在众目睽睽之下,顶着长辈的名号,脸上真是一点光都没有了。咬牙切齿,只想教训张飞。可是张飞生得身材魁梧、仪表堂堂,给人不可侵犯的感觉,所以谁也没敢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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