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一声粗喘,一个身影从床上弹了起来。
时钟滴答滴答地响着,几簇幽光透过窗帘缝进入房间,若有若无的鼾声在屋子里弥漫着。
“最近都是怎么了。”母亲自语到,随后便再次躺下。
这样的惊醒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躺在床上,母亲的眼却依然圆睁着。而每次惊醒之后,伴随而来的都是一段时间的失眠。
“觉民这孩子,真不让人省心。”
“一个人将他拉扯大真不容易,本来以为苦日子要到头了,没曾想又添了新的麻烦。”
“那个姑娘的性格摆明了就不适合觉民,整天搅得我们觉民心神不宁,上次还哭了吧?觉民怎么就不明白呢。”
“而且,自从拍了拖,觉民对我也不是很上心了。有了媳妇忘了娘?这也太快了。”
“好像工作上也遇到些问题吧?看他最近什么都不很上心的样子。自从谈了恋爱,什么都变了。”
“我最近头发也全白了。二十几年了,自从和他那个父亲从家里跑出来,我就没省过一天心,最终也要变成老妈子咯。”
不断地自语是母亲独特的催眠方式,不久后,低鼾声再次于母亲房中响起。
早起仿佛已成为了觉民的习惯,自从交稿后,他便与清晨五点的天交上了朋友。
悉索一阵,觉民起身坐在床上。一段并不长久的沉默,母亲的鼾声从门缝里溜了进来,觉民一阵心安,于是躺下,将光从自己的世界中再次驱散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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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民。”
被这声音唤醒,觉民猛然抬头。
“啊,冯老!”
“嗯,你过来,我有些事想同你讲。”
仿佛等待老师奖励的学生,觉民交叉着手随老冯去。
“你的稿子,我已经看完了。”老冯缓缓道。
“谢谢冯老!”
“还是不错的,篇幅那么长,但脉络已经比较清晰了,而且和时代贴得很紧。”
“谢谢冯老!”
“好像也没有什么错字吧?你检得很认真。”
“谢谢冯老!”
“但是,在我这出版不了。”
“谢谢冯……啊?”
冯老点了点头。
“为什么?”觉民追问到。
“也不是完全出版不了,至少目前不行。有些价值观方面的问题。”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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