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流初入江湖,并未见过如此场面,所以他此时已是有些许惊骇了。所以他的声音也已有些颤抖:“你,你,你想怎么赌。”
杜三光笑道:“他奶奶个舅子的,老子再给你个机会,这次就赌你有几根脚趾。老子的规矩,既然老子定了花样,那赌注就你来定。”
云流似已料到什么,声音颤抖道:“能,能否看在祖父的,的面子上,莫,莫教我同你赌了。”
杜三光大骂道:“呸!他奶奶个舅子的,老子叫什么,老子叫‘不赌不快活’杜三光,你叫老子不赌?那岂不是要了老子的命?废话少说,快点。”
云流沉吟片刻后,道:“若我输了,我自断一脚趾,若你输了,你就自我了断。”
在场众人闻此俱是怔了怔,那杜三光也无外。
因为他们俱是想不到那堂堂“风流大侠”既会有如此无耻的后代。云流一根脚趾的价值怎么算都比不上人家杜三光的一条命。这种赌注的不公平,可是自古以来便一直为人所诟病的啊!
所以,只见杜三光摇了摇头,不屑道:“他奶奶个舅子的,怎么风流一世的云老头会有你这么样无耻的孙子。”
接着他又露出了那个嘴角一边上扬的阴邪笑容,道:“本来老子还想给云老头个面子的。但既然你这蠢货都已经这么无耻了,那就不要怪老子比你更无耻了。”
他一直绕着转的脚步突然止住了,在云流面前止住了,略带血丝的眼球盯着云流,阴笑道:“好了,说吧,你的脚趾有几根,可要想清楚了再说哦!呵呵……”
云流颤声道:“十,十,不,九,九,不不,八,八跟,我的脚趾有,有八跟。”话至最后,他眼已湿。
杜三光又是一扯一边嘴角,阴邪笑道:“嘻嘻……老子赌你这蠢货有十根脚趾。来吧,把鞋脱了,让在场的这些龟儿子们瞧瞧。”
原本众人俱是以为杜三光会用刚才那套做法来断云流的脚趾,可有谁想得到,他杜三光竟只是吓唬吓唬那云流,而那云流竟然也这般不经吓。
如此一来,杜三光便可以说是光明正大的赢了……
所以云流险些晕了。他咬着嘴唇,瞪着杜三光,满目已不见湿气,反而火红火红的,像是有着无数的怒火在燃烧。好一会儿后,才底身脱去那已沾尘灰的名贵布帛鞋……
鞋一去,趾一露,赫赫然正是十根整。
杜三光又是阴邪一笑,道:“老子赢了,动手吧,蠢货,呵呵……”
云流自小骄傲,又初入江湖,何时受过此等委屈。只瞧他咬牙切齿,目眦尽裂,手中羽扇却不知如何动作,“嗤”的一声,羽扇中便突出了一柄三寸短剑,然后手起扇落……
右脚小趾,云流的右脚小趾,已断,血,也已流……
可他却喊也未喊一句,只是咬牙切齿,狠狠道:“姓杜的,你给小爷我记着。”说完他便点了自身几处穴道,止了血之后,便也撕了一角衣裳包扎伤口,然后便作冷眼旁观。
云流已决定先忍着,记着这个“断趾之仇”,日后再来相报。于是便不想再与杜三光多嘴,想看着接下来其他人也在杜三光手下受辱,因为这样,他心里也许会好受些。
有些人就是这么样的奇怪,自己不开心了、自己的生活没色彩了,却硬要看别人也不开心、别人的生活也没色彩。因为那样的话,他们才会觉得好受些。
哪知那杜三光却指着云流,笑着问那丑人,道:“他奶奶个舅子的,你记得他吗?”
丑人却是淡淡道:“记得。”
众人听此话,或一阵无语,或自个暗笑。因为他们谁也猜得出杜三光的言外之意,可却猜不出这丑陋的少年居然会是这么样回答。也不知这丑人是真的听不出还是故意为之。
云流听了这话,独自暗笑,嘴里却是低声喃喃道:“这小子倒还算得上识相,不过……哼!”
杜三光险些被气倒,跳起来,大声道:“他奶奶个舅子的,你这蠢货怎地也是个蠢货啊。老子不管,老子不管,老子就是不记得他了,他是谁啊,他是谁啊,你们哪个龟儿子来告诉老子。”说着他又指向云流,声音愈发的大,一字一字道:“这,蠢,货,是,谁。”
在场的武林之人俱是怔了怔,他们实在是真的想不到,这堂堂“四大快活人”的“不赌不快活”杜三光居然也会耍小孩子脾气。
丑人淡淡道:“我可以告诉你他是谁,但我不是龟儿子。”
那美人此时居然罗袖掩嘴,“噗嗤”一笑,一时间,笑靥如花,螓首蛾眉,美目盼兮。可那绝色容颜,便也只能意会,因为任何语言文字的描绘只会削弱未见之人对这美丽女子容颜的想象,而夸大的言辞,是绝不会有的。
所以,此刻在场的所有人俱是望向她,愣住了……
周无恼笑道:“看来这热闹是一起接着一起啊,好,好,好!哈哈!”
“啪!”
杜三光忽然掴了自己一巴掌,骂道:“他奶奶个舅子的,这女娃娃是个妖怪啊。”
那绝色佳人似已意识到什么,急忙低头,罗袖遮容,曲身一福,七分惊慌、三分羞涩的声音传出:“小女子只是一时没惹住,无意冒犯了各位大侠,还望各位大侠莫怪才好。”礼仪极其到位。
众人纷纷开口。
“没事没事,是我等冒犯了姑娘才是。”
“不怪不怪,观姑娘一笑,胜却红倌同床十年,哈哈哈。”
“姑娘一笑便可倾城,何况区区在下之心。”
“姑娘何必如此见外,在下张才斌,不知姑娘可愿与我结交。”
“姑娘,你生得如此俏丽,肯定已经和不少人睡过了吧。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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