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逸的打算确实是一种隐世,其实他何时不是隐世的心思?
懒散的靠在沙发上,林逸笑着说道:“庄子曰:无为有国者所羁,终身不仕,以快吾志焉。《周易》云:君子以独立不惧,遁世无闷。”
两个句子很容易理解,前面一句说的是不愿被国家拘束,终身不为官,只是为了自身快乐。后面一句为:独立于群体意识之外,不为遭受群体意识的责难而恐惧,反因遁世获得人格独立,而享受到精神的自由。
两句话说出了他情愿遁世的原因与决心,不待众人说话,林逸继续道:“恬淡无为,乃玄门之所宗,逐世泳俗,为道人之所忌。浮生百年,不过萤光一闪;荣华半世,终为锦绣之魂。
豕庞然于蚁而渺小于象,故高未尝不卑也;犬骄横于猫而惧悚于虎,故强未尝不弱也;铜光显于铁而暗淡于金,故尊贵未尝不卑贱也。蜉蝣以朝生暮死为长年,故秋蝗未尝不寿也;冥灵以千载为春秋,故人虽百岁未尝不短命也;吾小于汝等而大于孩童,故小子未尝不老也。”
梁宽脸色古怪,最终忍不住失笑出声,破口骂到:“小子称老,那你不成了老子了!我看你小子就是懒,还为自己懒找这么多借口。”
林逸嘿嘿一笑,给了他一个还是你懂我的眼神。
陈平公干咳一声,才说道:“老子……啊呸,是林小友,你要在农村找房子?”
林逸嘴一咧,最终还是没有嘲笑他的语病,点了点头,只听陈平公继续说下去:
“是这样,其实我家在农村还有一处老宅,一直舍不得卖,本来想着有时间就回去住住,可小晓他们总是拦着,我看不如这样,你搬去那里,咱俩就个伴,平时还能讨论一下武学。”
梁宽闻言,眼前一亮,赶忙道:“也算我一个,不光要讨论武学,还要讨论文学,实在闲了,咱哥仨还能凑一起打牌。”
“噗嗤——”对于梁宽的为老不尊,卖萌耍宝,林梦实在没有抵抗力。
林逸也笑了:“亏你还自称是个文人,即使不说舞文弄墨,说闲时下棋钓鱼也好过打牌,打牌?你这么顽大家都知道吗?”
“那咱哥仨就下棋钓鱼好了。”梁宽知错就改。
陈晓在一旁听的一头黑线,哥仨?那林逸不成自己爷爷了。看着林逸那年轻的面容,对于这个“爷爷”,陈晓感觉一阵蛋疼。
不提陈晓的蛋疼,林逸对于这个提议也很是心动,现在想想,之前他真的太孤单了,不论做什么,永远都是自己一个人,身旁连个说话的都没有,如今找俩老头,没事说说话,侃侃天,也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
最主要的就是,老头很少有什么麻烦,而且以他们的身份、年纪,也不会对谁开口求什么,完全可以维持君子之交其淡如水的状态,这不正是他想要的吗?而且林逸可以感觉到,陈、梁两人都是真心的,所以林逸紧紧迟疑了一下,就点头同意。
真可谓是身陷情劫而不自知!
……
林伯庸没有久留,当天就走了,毕竟他事情还没做完,而林逸与梁宽却在这里住了一晚。
当晚梁宽给家里打电话,w.unshu.c通知家人他的决定,具体怎么说的林逸不知道,他没有偷听,但是很明显的是,他说服了他的家人。
第二天,林逸等人收拾了一下就出发了,当然,是陈平公自己收拾,林逸也没什么要准备的,不过他依然装模作样的出去买了几件衣服什么的提着,随身空间他可不想暴露。
这里是安市,出了市区,一直向南走二百来公里,到了正阳县,之后乘拖拉机走了两个多小时,到了漯河乡,之后又做牛车,直到傍晚,翻过好几座山,才到了陈平公所说的村庄——白岩村。
这里的山一座连着一座,山上长满了各种各样的树,如连香树、水青树、珙桐、香果树、银杏、领春木等,翠绿的树叶丛中结有各种各样的果实,从远处看,就象一个个小灯笼高高挂在枝头。地上铺满了厚厚的树叶,还有一些枯枝。
白岩村,就坐落在这样两座山之间,山上的森林郁郁葱葱,村前河水清澈见底,天空湛蓝深远,空气清新甜润。
白墙绿瓦,绿树成荫,小桥流水,很有一番诗意。
村里有朴实的老人坐在树荫下摇着蒲扇乘凉,有天真的小孩子们跑来跑去的玩耍。田地里,庄稼绿油油的惹人喜爱,傍晚的人们,合家坐在自家院子中,吃饭、聊天,说着一天的农活,某家某户的八卦。
林逸几人的到来,根本没有为这宁静祥和的村子带来任何波澜,至少现在还没有,一如既往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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