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草堂中走出一个颇具气度的白衣公子来。
林幸不敢怠慢,作揖道:“在下钱塘林幸之。敢问兄台贵姓?”他随口套用了一句后世的诗词,却被人赞妙,不禁有些小得意。虽然这一句诗在后世是名句,但放在此时显然尚无人知,变成了他林幸的创作。
“林幸之,此名字颇熟悉啊,似在哪里听过?”白衣公子暗想着,此时不敢怠慢,连忙回礼道:“在下晋陵顾长康。”
“顾长康?可是‘才绝、画绝、痴绝’的顾长康?”林幸听了顾长康之名可真是吃了一惊,长康不就是顾恺之的字吗?面前这位年轻公子竟然就是名满后世的大才子顾恺之?
“啊?林兄也听过在下的‘三绝’之名?不过这其实是友人玩笑之语啊,当不得真的。怎会传的这般快,都到钱塘了吗?”顾恺之惊讶不已,不过显然听了甚是高兴,面上露出一丝得意之色。
林幸哈哈一笑道:“真是久仰久仰!顾兄的大名,在下早已是如雷贯耳了。顾兄到此处也是拜在徐博士门下求学吗,顾兄是晋陵人,何故不在晋陵郡学堂求学,却远来吴郡?”
顾恺之也呵呵笑答道:“吾师卫协隐居在此地左近,我来此处主要是为随卫师学画的,不过既到此处,又久闻徐博士学识渊博之名,便顺道拜在徐博士门下读书了,这样既能学画,学问又不耽误,两全其美,岂不是好?”
林幸连忙道:“甚善甚善!”顾恺之是卫协的弟子,此时顾的名声尚不显,但是卫协却是名满江左的画圣,有“南卫北张”之说,南卫自然指的就是卫协,北张则指的是另一位画圣张安道。
“林兄,不知这几位是?”顾恺之指着丁春秋等人问道。
“哦,容我介绍一下,这位是在下的义弟丁春秋,出自钱塘丁氏,也是诗礼传家的书香门第,这位是钱塘第一姓全氏家的公子全英台,两位这次与我一同来吴郡,也是准备拜在徐博士门下读书。”
“哦!幸会幸会!”顾恺之连忙行礼道,他听了全英台之名后,便对其多看了两眼,一看之下便已了然,猜到此人是一个女子,扮男装来游学了。倒不是顾恺之眼力真有多么厉害,而是近一段时期,贵族女子化名英台来这里求学的着实有不少,都已经见怪不怪了,没办法,都是《梁祝》惹的祸啊。所以他一听到英台之名,就禁不住心中生疑,一番刻意观察之下,自然能够轻易的发现对方是女子了。
丁春秋二人自然赶紧还礼,口中也道:“幸会幸会!”“久仰久仰!”
顾恺之见林幸并未介绍余下二人,微微有些奇怪,便对青枝和旺财稍事观察了一番,青枝一副明显的丫鬟打扮,紧紧跟随在丁春秋身侧,举止亲昵,身份一看可知。
可是旺财就让他有些看不懂了,其紧跟在林幸身后,对林幸相当的恭敬,按理说应该是林氏的下人才对。可是细看之下,就会发现其身上的衣饰相当的华贵,与身旁的林幸比也不遑多让,而且其神态自若,从容老练,年纪轻轻,却一副久经阵仗的样子,最奇怪的是那女扮男装的全氏女郎此刻竟紧贴在他身边,脸上微有羞意,竟好像倾心于此人。这哪里是下人?倒像是哪家大少爷的作派。
顾恺之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不知这位兄台是谁,气度着实不凡。兄台也是来此读书的吗?”
旺财一愣,没想到顾恺之会问及自己,不过他很快笑道:“我只是林府一介下人尔,是陪我家少爷来此的。”
顾恺之心道:下人?什么下人比自家主人还牛,穿这等衣着,还有士族家的小姐陪着?
想不通他也就不想了,便道:“依照此处的规矩,入门前是要由徐师考校一二的,只是今日徐师抱恙,去郡城内求医诊病去了,便委托在下在草堂值守,若遇上门求学的学子,则代为考校一番。”
林幸听了笑道:“顾兄请出题吧。”
丁春秋没有林幸那么足的底气,心下踹踹,此时强自镇定,也道:“请顾兄出题。”
全芷晴倒是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似乎也和林幸一样,对这考校不甚担心。
顾恺之思量了一会,便以三玄中的一些语句,分别向三人问难,让他们给出合理的见解。
丁春秋一听,果然都是一些比较浅显的地方,顿时大松了一口气,倒也口若悬河,侃侃而谈起来。
林幸与全芷晴也就自己的问题简要做答。
等三人都答完,顾恺之点头而笑道:“甚善,这第一关,三位都通过了。”
丁春秋啊的一声道:“还有第二关吗?”头上汗又渗出来了,赶紧挥袖抹去,连称天气炎热。
顾恺之呵呵一笑道:“共有三关,需都通过方可。这第二关嘛,就请即兴赋诗一首吧,必须是自创,不可是前人所做,至于题目嘛,就以这口清泉为题吧。幸之兄方才已经吟了一句佳句,不用再另作,将这首诗吟完整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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