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的雨季,大雨格外下的猛烈也格外迅速。雨水顺着帐包间的小道,裹挟着鲜血慢慢渗入草丛,想必来年这里一定是一片肥美的草场。
雨势初收。
艾落骑着极高大的骏马,斜倚着大枪,枪尖直指跪坐在草地上的托儿穆。此时的托儿穆已经骇然如同怪物,形销骨立,再也不复和哈儿朵一起时的样子。似乎是看一眼都觉得污了眼睛,艾落的目光并没有看托儿穆,饶有兴趣的看着前方另一个祭师正在举行灵魂圣宴。此次黑军第九队只来了三十骑,以托儿穆族群尸堆为中心,半跪在马侧,拳头如旧敲击着他们展开的臂盾,有节奏的应喝,仍旧是未知莫名的曲调。可惜,此地的祭师可没有圣金焰大师的水平,而且他艾落也不需要这些弱者的灵焰,就让下属享用这些黑焰吧。
仿佛被歌曲引动了心神,托儿穆呆滞的目光慢慢从身前的杂草移动向尸山方向。
“可惜,你本可以多跟我过几招,比起你的体魄,你的意志太弱了!”回过头,艾落意味莫名,“你本可以成为一名强大的黑军!”
灼热的泪水从干枯的眼眸流出,托儿穆直直的盯着那座尸山,那里有他的额吉,有他的阿布,有他的朋友……他应该死,他没有听管圣大师的命令,贪恋丰美的草场……都是他的错……他的孩子……他的孩子?……
仿佛想起什么,再次盯住那座尸山,没有?他的孩子没死?!猛地转过头。
“喂!”嘶~咻~大枪哨声响起,枪尖迅猛的擦过托儿穆的面颊划过一道伤痕,但并没有流出血液,“你有没有听本将说话!你这个废物!”
“你把孩子们抢到哪里去了?”托儿穆的声音仿佛是从砂纸摩擦中发出的,极为刺耳。
“回答本将的话!你最近还接触过什么人,你身上有沾染目标的气息,那个目标在哪里!”
“你把孩子们抢到哪里去了?”托儿穆目光开始放亮,身躯干涸的肌肉又开始压榨发白。
“本将奉劝你,不要找死!”不耐烦的将大枪射到旁边,翻身下马,毫不在意的抱肘站立在托儿穆面前,“你没死不是因为你很强,只是本将有些问题要问你,就你现在的状态,再爆发一次你必死无疑!回答本将的问题!”
“你把孩子们抢到哪里去了?”托儿穆浑身开始颤抖,面颊涌出粘稠的血液,膝盖随时准备发力。
“td!”忍无可忍的艾落一巴掌把托儿穆的头按到草地上,地面微微震动,托儿穆如同一条上岸渴死的鱼,“到哪里去了你管得着吗?难道跟着你们这些个杂鱼在一起就是那些孩子的命运?他们有更加辉煌的未来!”
“咳……咳……跟焰灵教派一起……辉煌?的未来……”托儿穆双眼发白,口中又突出一口血沫,即使如此处境,说出的话还是那么讽刺,“和灭族……仇人一起……”彭……又一次被当沙袋一样踢飞了几米,这次托儿穆终于不再动弹了。
“别装死!”伸伸右腿,用牧草擦擦脚尖的鲜血,艾落由衷的说,“好歹是赐福者。本将回答可了你的问题,他们被我送到到圣教本地总督手上,现在该你回答了!”
“还真是……恶毒……”托儿穆费力的翻身过来,望着天,喃喃。
“恶毒?知不知道什么叫落差?整个焰灵世界都应该是圣教的!你们这些杂碎,是你们占有了本该为圣教效力的幼株,就是因为你们,让圣教分裂!”艾落说着说着已经被引动了情绪,转过身,看着仍在进行的圣宴,“不是每个主祭都是圣师,别的圣教主祭恨不得把你们赶紧杀绝,除之而后快,你们仍然不懂感恩……”
“感恩……?呵呵……”托儿穆眼角余光看到了被艾落弃在旁边的大枪,离他已经不远,只有两米的样子,说话开始不再卡顿,“你说的目标我是见过,就在一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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