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粘稠如墨。
我与马小很快就寻着铁林的车,并与之保持着一段距离。
马小说:“我们会不会被发现了?”
我说:“发现有尾巴也没有行动,说明他们没拿我们当回事。”
马小谨慎的跟着,我坐在后排也能感受到他紧绷的神经。我看向车窗外,两边是黑压压的森林,道路崎岖,弯路颇多。
圆月高挂之时,月明星稀,我们也停了下来,马小将车开进草丛,关灯熄火,然后盯着前面的那辆车。
车辆东倒西歪的停在林边的沟壑中,马小暗声说:“白遭了开这么好的车,底都拖了。”
我望过去,发现前方凸起的土丘上有着两道狰狞的伤痕。
铁林从副驾驶下来,绕过车头,气急败坏地拉开车门将驾驶员拖了出来,怒道:“你丫的会不会开车,会不会?”
瞧着地上打滚的驾驶员,我与马小一愣,那是小天……他怎么会在这?
铁林有些发福,想必这几天他的生活很圆润。对此马小是气的牙痒痒,恨不得现在就冲过去,对着他的肚腩来上一脚。
铁林长吁短叹地打开后备箱,因为正好背对着我们,看不清楚他是在干什么。
突然冒出一个人的脑袋,一根布条勒着他的嘴,我仔细瞅着那人的模样,感觉有些面熟。
马小说:“他怎么会在这?”
我问道:“他就是夕雾的父亲,酒店的保安吧?”
马小点头继续说:“我没想到,他竟然会跟二房的人有联系。”
此时,夕雾的父亲醒了过来,一个劲地呜呜着。
铁林说:“对不起了兄弟!”
说着铁林朝着小天招了招手,只见他们二人费力地拖着,近乎生拉硬拽的一番努力之下,将他从后备箱弄了出来,摔在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小心着点!”
铁林提醒了一句,起身从后备箱中小心翼翼的捧出一个瓶子,玻璃大小,里面的东西在车尾灯的映照下熠熠生辉。
我看着那瓶子,里面的东西显然就是夕沅宅院里的沙子。
铁林不敢去拧瓶子,递给小天说:“你来,把这玩意拧开,倒地上。”
小天哦了一声,接过瓶子,拧开盖子,然后又问:“铁哥,倒这里行吗?”
小天指着地上的一个小土坑,铁林关上后备箱,躲在一旁说:“对!蹲下去倒,别沾着,也别让风把那玩意吹起来。”
马小问我:“那是什么?会让铁林这么害怕?”
我说:“有一种人被称为药人,他们生前会服用各种各样的药草,同时浸泡药浴。我想那瓶子里的东西,就是药人的骨头。我在夕沅那看见了一院子的这东西。”
马小咽了口唾沫,没再说话。
我想马小应该不会再有,冲到夕沅家里大闹一场的想法了。
小天将瓶口抵着土坑放倒,随着里面的沙粒流淌,夜空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暗。
随着一阵寒风平地而起,铁林二话不说就往车里钻,同时喊道:“小天!快把那玩意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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